晕。
早就累得筋疲力尽的白宗信也不由面露喜色:“大师兄,你是怎么进来的?”
昆仑没空和他闲扯,杀开一条血路来到湖边,吾行瞧见他冰凌一样的背影在湖岸前稍作停顿,之后便不由分说的一跃而起,竟然一头扎进了湖里。
吾行猛然惊醒,一路拳脚并用的赶过去,尸体感受到昆仑入水后,马上改变了方向朝着他围过去,昆仑快速在水里旋转起来,像一个陀螺一样飞速转向湖心,所过之处“噗噗噗噗……”响过,马上就有阵阵青烟飘出来,一时间湖里的死尸竟然少了一多半。
吾行在湖岸上站了半天,死尸像断档了一样,很久都没再爬上来,白宗信解决掉他身边成群的一片之后,终于抽出身子朝吾行这边而来。
两个少年以同样的神情注视着湖心的一抹红色,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沸腾起来。
马上,湖心里涌现死尸的景象彻底没了,刚刚还汹涌异常的湖面也归于一片平静,他们却看不到昆仑的影子,吾行满脸煞白,哆嗦着问宗信:“什么情况?”
宗信呼哧呼哧喘着气,下巴紧绷的几乎要碎裂了。
就在两个少年同时决定下水救人的时候,湖心猛然翻起一股巨浪,昆仑像一条乘风破浪的大鱼,忽然钻出了水面。
只用了一下力气人就已经跳上了湖岸,他手里握着一个画轴,是比昆仑发色更加像血般的殷红色。
在昆仑跳上岸的同时,画轴被扔到两个少年身上。两个人合力都没有抵住昆仑的力度,齐齐跌向身后的地面。
这动作有点责怪的意味,吾行莫名觉得有点紧张,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俩总算是闯了祸的。
白宗信更了解昆仑的脾性,这人鲜少说话,但脸上的所有情愫都是由心而发,不悦就是不悦,丝毫没有侥幸的余地。白宗信强挤出一点笑脸,跟着昆仑走到台阶的方向,死尸全都变成了青烟,四下里除了阴森的鬼气便只有他们三人了,他有点讨好的和昆仑搭话:“师兄,您怎么进来的?”
昆仑脱下外套拧着衣服上的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白宗信伸长脖子凑在他身边儿,小心翼翼的:“您看这事儿闹的,还劳您出回手,回头我拿最好的酒孝敬师兄。”
昆仑凛起眉眼一副不耐烦,说也奇怪,他只不过脸上变了变表情,吾行就不由自主感受到一股威慑力,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昆仑似乎感觉到吾行细微的反应,撩眼看向他,吾行竟然本能向后退了一步,一时间两人都挺意外。
昆仑重新别开了脸色,目光重新变得空洞起来。他对待任何人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除了魏不熟。他们甚至能想象的到,要不是魏不熟的命令,昆仑可能根本就不会到这鬼地方来陪他们。
吾行感觉到心里的一点失望,又对自己突然这么感性而觉得没道理,不一会儿昆仑站起来到四周去打探,回来之后又在台阶下拢起一堆火,然后人便在火堆的“噼啪”声中阖上了眼睛。
吾行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如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