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次变故,吾行的反应能力已经比以前强过不知道几百倍,但他还是在回首的一刹那暗叫了一声不好,血人手里明晃晃的匕首正刺向自己的眉心,他连万分之一秒能躲过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
生死一刹,吾行感觉到胸前一烫,一股热气从他的胸口瞬间传遍全身,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阵诡异声响,直把脑仁震的剧烈一痛。可是痛感过去之后,脑中便是一片清明。刚刚还近在眉心的刀刃连同那血人,“砰”一声被震得飞了出去。一切的发生只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而吾行胸前的灯坠,此时正一面旋转一面发出淡淡的白光。
这一次不仅那个叫眉娘的女鬼看吾行像是在看怪物,宗信连同昆仑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望向他。特别是昆仑,在他的诧异里还隐藏着一些吾行看不透的情愫,一种介乎于命轮与天意的使命感。
半晌,宗信颤着声的出口:“灯……亮了?”
吾行对魂灯的震惊早就已经体验过多次了,这次反倒没怎么在意,他看到刚刚被魂灯崩出去的血人,此时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血尸,血淋淋倒挂在湖边那棵银杏树上。而和昆仑交手的那一只,似乎预感到不妙,一跃便想跳墙逃脱,那时宗信的扇子和昆仑的护甲早已脱手,两面夹击之下,第二个血人也被击倒在了地上,如上岸的鱼,扑腾几下就僵住了。
宗信收了扇子连忙走到吾行身前,魂灯依然缓缓旋转着,刚还挺刺眼的白色光束,似乎预感到危险消失,正一寸一寸的变淡,最后像被人抽走力气一样,“吧嗒”落回吾行胸前。
宗信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亮起的魂灯,他激动的直搓手心,又想到什么似得竟然扑通一声朝吾行跪了下去。
吾行吓的连忙跳开,破口大骂:“你要死啊?”
宗信脸上像是笑出了一朵花,拽着吾行就往自己身前拉,“哎呀你快点过来,我得给你磕头,抓紧的……”
一个拽一个躲,吾行不得不绕着宗信兜圈子,一边转一边骂他:“你他吗有病啊?”
站在院子中间的昆仑,漠然的瞧着两个少年:“吾行你别动。”
吾行一愣,自从刚刚被昆仑警告了一次,他就莫名其妙十分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昆仑此刻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且就在这间隙里,宗信额头在青砖上“砰砰砰”磕了三声,嘴上说:“灯祖在上,白家第三十七代孙白宗信给您磕头了。”
说完白宗信就跳了起来,丝毫不以为意的攀住魏吾行的脖子,大咧咧说:“我就知道你们老魏家不可能把灯传一白痴,吾行,你真给我姑奶奶长脸。”
吾行抖了抖身子愣是没把他抖掉,刚才宗信那举动让吾行挺难堪,那感觉就好像被人调戏了一样,这会儿也没给宗信好脸,呛道:“你他吗才白痴呢,你们全家都……”吾行骂的溜,一个不小心就秃噜嘴了,好在他反应快,在关键词汇上刹住了车。憋的脸都绿了。
“得,我们全家都白痴。”白宗信好脾气的拍了拍吾行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