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家少为走动。但是魏吾行在成都的圈子就只有白宗信,俩人又免不了天天见面,却也不见昆仑严格的制止,所以俩少年却也还像从前那样天天混着玩儿。
吾行心里知道,就算魏不熟真的不与白玉林来往了,他和宗信也不可能受他们的影响而断交,反正中国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含含糊糊的,每个人心中自有一把尺,他们连十八岁都未满呢,不必对所有事情都负责。
在这种观点上,白宗信和魏吾行的观点出奇的一致。
鉴品柜台那边似乎出现了什么重量级宝贝,人群中竟然有人激动的鼓起掌来,这样的大动静还是吸引了两个少年的注意。他们走到人群中去,发现玻璃罩底下放着的是一对青铜觯。
它被放在展览区最中心的一个罩台上,显然是今天的终极鉴品,吾行向那价格上瞧了一眼,有点扫兴。
白宗信这人喜欢收集酒具,注意力马上就被勾起来了,不由凑得近了一些。
白宗信年纪轻,又一副十足的正太样,人有是那么一身份,人群里总是有些能认得他的。“白二爷?怎么?您看上眼了?”
白宗信微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客气道:“我就是来长长见识,觯是青铜礼器中级别很高的一种饮酒器了,万和楼的东西果然开眼界。”
“是啊,看这形状应该是商晚期的东西,值得入手啊。”
白宗信确实挺心动,最主要的是,标价110万实在不算是高价,就算马上脱手也是大赚了一笔。他正打算招呼吾行,却瞧见对方朝自己暗暗摇了摇头。
白宗信心里暗沉,怎么?难道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白宗信一直追到洗手间,魏吾行才道出端倪:“《礼记·礼器》所言尊者举觯,卑者举角,四年前国家级墓葬挖掘里,觚出土62件,爵出土45件,觯仅有1件,这东西级别之高可想而知了。”
“我就是知道它级别高,所以才想入手啊。”
“我爷爷曾经入手过一只青铜觯,那确确实实是商中期的东西,直接在摸金校尉手里匀来的,就花了足足四百万,现在出现了两只觯,标价却只有110万,如果不是仿品,那就是幕后老板不识货,在万和楼这种地方,一万件里都未必走眼一样,所以那必然是仿货。”
白宗信明白吾行说的有道理,他自己是因为喜欢酒具才自乱了阵脚,如果今天买回去,不用等明天早上,必然就能觉察出不对劲儿。白宗信失笑:“看不出来啊兄弟。”
这要多亏他爷爷的悉心教导,像这种规模的拍卖会他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自诩半个鉴宝师也不为过了,何况鉴定师一般都是专攻一类的,而魏吾行因为见过的宝贝太多,所以那一路货都能看出一些门道,平常意义上的赝品瞒不过他的眼睛。
“如果你想入手,不如买二号柜的梅子青,转手后能套个一万出来,但是你别去碰六号柜。”
宗信恍惚记得六号柜里装着两个核桃,不由问:“为什么不能碰?”
吾行朝他乐:“因为我要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