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偷粮的人蓦地惊醒,一脸惊吓地喊道:“你们是谁?!是谁?”
村长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我们是谁?!你是哪里的强盗!胆敢偷我们的粮食?!走!送他见官!”
有人偷偷走过去对村长说:“村长,我看还是莫要见官,见了官保不齐塞几辆银子给衙门老爷,这人就又被放了!还不如把他拉回去,他身上万一还有偷来的其他东西……”
村长想了想,挥着胳膊喊:“大伙儿先把他拉回去!我们先来处置!”
被偷了粮食的几乎人家虽然粮食找回来了虚惊一场,但是也是对这个人恨得牙根痒痒,无不赞同把他拉回去的。
偷粮的人被拉回去狠狠打了一顿,却什么也不招,最后有人作势要剁了他一只胳膊,那人叫起来:“你不能剁了我的胳膊,我这胳膊还得拿剑的,我偷粮是错了,你们打我一顿不就完了吗?!”
村里人却不饶他:“说,你从哪里来的?为何来偷我们的粮?!”
那人被打的身上都是血,徐越跟着周彩凤站到一边看着都觉得渗人,只见他最终受不住了,哭着道:“我,我是在附近打仗的,前几日从内地运了粮送到军营,路上四个人,两个染了奇怪的病死了,一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还剩我一个人,一路上,可是个艰险,遇到了一伙歹人,把我的粮全给抢了去!护粮失败,我是要被杀头的,可这杀头我不怕,军营里等着我送粮的弟兄们,我没脸去见呀!眼看着这仗打了快半年,好容易有了点进展,粮断了!这仗还怎么打!你们说,你们说说……”
那个人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脸上血泪混着。
坝头村靠着边陲,人人都说是因为这里深山护着别人打不进来,故而这里的人们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也算安宁,但是徐越想了想,要不是边陲的将士们护着,有几个打不进来的呢。
边关的将士们打仗,士气再振,没有粮食,又怎么有力气扛枪。看这穷的样子,估计朝廷即使富,也富不到哪儿去。
徐越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负责押运的粮食都是被谁抢了,你可知道?”
那人看了看这个小女孩一眼,只见她面容瘦弱,一双眼睛却黑沉沉,不像是瞎问的样子,他便也正经答道:“是那,是那,敌方埋伏了人……”说完,他低下了头。
“那你拿了我们的粮要怎么送到营地?离这儿远吗?有人来接应吗?”
那人瞅了瞅周边的人,羞愧答道:“本是这几日就要送到军营,将军也派了人来接应,全军的人都在等着我送粮过去,估计这两日都在到处等我。”
村子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再说什么,村长咳了两声说道:“大家伙看,这该怎么办?”
村里一梁姓男子忽然站出来,他生得粗壮,声音洪亮,眼神狠厉地望着被捆起来的偷粮人,斥道:“谁信你?!我梁三可不信你这鬼话!你这满嘴胡乱编出来一个谎话,就要我们放过你?这不可能!”
旁边他的女儿梁翠翠,也是随了自己父亲,身材高大,面目憨态如男子,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我爹说的对!不能信了他!”
就在这时,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躁动,大家转头看去,只见一小队人正骑马赶来,行至跟前一个个停了马下来,徐越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衣着,都是军人模样,但是明显疲累饥饿的样子,看样子军中缺粮的情况确实严重。
其中一人看见被绑起来打的不成样子的偷粮人,走上前来恭敬地问道:“在下是附近驻营打仗的军中,此人乃我军中派送运粮之人,不知做错了什么事?”
村长上前把事情说了一番,那人皱了皱眉头上前踢了偷粮人一番,怒骂:“你这不成器的王大!将军把这重担托付与你,你不但丢了粮还干出偷粮的事儿来!看将军怎么处置你!”
被称作王大的偷粮人早已面如死灰。
最后,来人代替王大向村里人诚恳赔罪,并赔偿了点银子交予村长手中,方才带走了王大,临走之时,王大却不肯走,只哀求地看着要带走他的人说:“林大哥!再不想想办法,这仗就打不下去了!”
被称作林大哥的人眼神倔强,直直地看着他:“你忘了将军的教诲?你参军又是为何?回到军中你再说话!”停了两秒,便上马离开。
徐越暗暗瞧着他们这番情景,趁着别人不注意绕到一个山路,拦下了他们的马。
林如辙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站在他们的马前,以为是村子里孩子调皮,他心里着急发火,只冷冷睨她一眼:“你这小孩!快快让开!”
徐越看着他们,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可否等我一等,我愿为你们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