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甘是创世之神至高无上;腾格里是天神主宰着世界万物;在这之下有诸多掌管多部门的神灵如保护妇女的乌弥女神主管雷电的阿加哈依神摄取亡魂的阿尔达西神给人们带來幸运的克德尔神行动神速的捷勒阿亚克神飞禽之神萨木勒克体大如山、力大无穷的巨大达吾神马匹拉克用犄角顶地球的天中等此外还有著名的魔王佩里魔鬼捷兹特尔纳克独目巨人及老妖婆等”[9]
(三)艺术形象的怪诞美
新疆地区神话反映了原始初民们对现实的人与自然的朦胧浑沌的认识“这些神话传说以虚幻为真实以险异为雄奇以荒诞为瑰丽以蒙昧为睿智表现出新疆各少数民族文学童年期所特有的天真和幼稚具有疏简朴野离奇怪诞的美学风格”[10]这种风格尤其是那些顶天立地的神话英雄形象更是亦人亦神亦兽放射出一种怪诞美、野性美的异彩这主要是因为原始人类在很长的时期内与百兽相与而居不能自觉地把自己区别于动物另外在图腾崇拜时期由于人类自身的脆弱于是把保护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原始宗教幻化出的神祗和有奇异功能的怪鸟异兽身上如在维吾尔族神话《乌古斯传》中苍狼引导乌古斯可汗出征英雄乌古斯可汗的形象是“腿像公牛的腿腰像狼的腰肩像黑貂的肩胸像熊的胸全身长满了密密的黑毛”新疆地区神话的这种怪诞美既符合艺术美的普遍原则又有自然美、社会美的一般特点
(四)鲜明的民族性和浓厚的地方特色
在新疆地区神话中民族性和地方特色表现得最为明显新疆地区各民族总是将自己不同的自然风貌、风土人情、生活方式、心理特征等包容在优美神奇的神话传说中构成情调各异的民俗画和风景画呈现出在特定历史、宗教背景下的文化形态从中渗透出鲜明的民族性和浓厚的地方特色
以哈萨克族、维吾尔族和塔吉克族为例从宏观上看这三个民族的神话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文化形态如哈萨克族神话无论是在创世神话中迦萨甘被视为创世主部落保护神还是在自然神话中的畜牧保护神都与哈萨克人的游牧生活有关反映出哈萨克先民强烈的部落意识在本质上呈现出一种草原文化的特质又如维吾尔族神话在经历了多种宗教漫长的更迭之后适合于精神统治和农耕文化的伊斯兰教在维吾尔族中占据了绝对统治地位这也就决定了维吾尔族神话有别于其他民族神话在《女天神造亚当》等神话中明显看到“真主赐给泥人以灵魂”和“因河水断流农作物无法耕种”等情节反映出伊斯兰教和农耕文化对神话的影响从整体上看维吾尔族神话呈现出农耕文化或绿洲文化的形态再如塔吉克族神话
塔吉克人祖祖辈辈生活在雄伟神奇的慕士塔格山下特殊的自然环境赋予塔吉克神话一种独具的冰山般的神奇魅力慕士塔格不仅是一座闻名于世的冰封雪山还是一尊主宰塔吉克人的神灵英雄鲁斯塔木惩治邪恶建功立业塔吉克族神话是真正的冰山神话呈现出独特的冰山文化特质从微观上看在哈萨克、维吾尔和塔吉克的神话中因图腾崇拜、风俗习惯等明显的差异使其在民族性和地方特色上大相径庭如在族源神话中哈萨克族的图腾是“苍狼”和“天鹅”;维吾尔族是对“狼”尤其是对“神树”的崇拜而塔吉克族更多的是对“冰山”和“神鹰”的崇拜呈现出三个民族明显的差异如火的观念在哈萨克神话中出现有“火娘娘”奥特阿娜的形象哈萨克人崇拜火认为火是家庭的恩人、明灯是有生命、灵性和某种神奇的力量
在塔吉克族神话《光明与黑暗》、《祖哈克与魔鬼》中有不少关于火的记叙从中可寻觅到故事化了的拜火教教义的痕迹另外在生活习俗中塔吉克族的传统节日“皮里克节”(灯节)实际上是借火求福赞美崇拜火在发生日蚀月蚀时婴儿降生时埋葬死者时火都扮演了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从中可以看到哈萨克与塔吉克族对“火”的观念上有些相似而维吾尔族略有不同在他们的神话中很少有“火崇拜”的传说尽管有迎亲归來“跳火”的遗风和“奥特拉西”驱鬼祛病的迷信活动但大都带有袄教的遗迹他们对火的重视远远不如对太阳、月亮、星辰甚至植物和盐的崇拜
总之回族神话与新疆地区神话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不仅表现在上述诸方面还有其他方面的差异如保存方式、文化构成这里就不再一一赘述了带着这些差别回族神话与新疆地区神话犹如两股溪流各自沿着自己独有的渠道奔腾向前尽情展示着自身的存在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