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支着脑袋却听那厢板起板落,一声闷响,谁晓得这丫鬟哭得倒更瑟人,直纠人心肠,她这才稳了身形,届时放认清时态,压低嗓子侧头一问:“这是怎的了?叫打得这般惨。”
却不说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把人姑娘往那一压,手中巴掌宽的板子却是没个休止,任人如何求饶,生是不轻下手,怪叫人心疼。
想来那绿衣丫鬟定是个凑热闹的,眼一弯,眉一翘,道:“可不,新来的丫鬟,断断听着不该听的。倒对外放言是污了主子衣裙,看架势不整死不休。”那丫鬟却是一辗首,“你哪的?怎瞧着面生?”
半夏这一掩嘴,笑道:“我这不也新来的,见了这位姑娘的下场,还真真骇着了,想来日后还劳姐姐多提点。”
绿衣姑娘眸子一转,“瞧你幸灾乐祸的模样。”
半夏晓得这人不好糊弄,一福身,凑上前窃语道:“谁叫这好一批人,生生只挑她去,哪知这福分说来辄来,走时也不留些许情分。”
绿衣姑娘又一嗤笑:“好个黑心的,崔姨娘身畔容不得人,奴才更如蝼蚁,哪想你们倒是争得厉害。”
半夏同其又对了句把,那杖责的丫鬟也不尽没了气息,为之探看的倒都默不作声地退去。她又绕了个弯,这才趋步顺方向出相和苑,方混出门,却瞧三俩婆子拖着麻袋闪身入篁竹,行动鬼祟,看模样尔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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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盛来新鲜糕点,恰赶上李惟怜净身换装归来,酥点上得只叫个行云流水,有戏在先,万不得惊了座上人。
见人都退了去,李惟湘这才放了架子,嘻嘻笑道:“母亲好一计。”
崔姨娘端了茶盅,凤眸生冷,却听一声轻哼,启齿道:“倒不及那人歹毒,罢了,也亏得她那心性,早早去了。却便宜她留了个好名声。”
李惟怜自知所谓何人,垂目不言。
待她这反应过来了,又听崔姨娘开口:“李惟昼好不易去了,若是不好生拿捏,这李家后院怕得是姓回刘去。”
崔姨娘饮口茶水,试问道:“护膝一事如何?”
李惟怜早待此,不由一笑,“还能如何?湘潇苑祖宗难得积极,怕是有人提点,这又是雕箧又是护膝,整得我好生头疼,倒是她生得脸皮厚,竟扬言为己所出,瞧长兄模样,倒终归是不信的。物虽重样,我倒饶有十成把握超了她去。”
崔姨娘眼目中少不了赞许,“李惟昼定能担大担,若是尽早拉和他,压过正房,断多几层……”
“不好了,不好了,姨娘,小姐,三小姐绕去了轩临阁。”音起门开,音未落,巧芸先落了脚。
即为李惟怜手下仆奴,自听黄莺一声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巧芸这厢没曾想,愣是止了步,怔怔不敢上前。
却听李惟怜道:“还愣着?等着我端茶倒水去请?”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巧芸深知李二性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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