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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鞍前马后的人立即就明白天阙子的意思,当下心思就转了起来。
得知县太爷已经让官兵去过那户人家,只是没想到那家人估计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所以早就连夜跑了,那些一心想巴结天阙子的人瞬间怒了。
这第一要犯都跑了,他们那什么去讨好那少主?讨好不了这少主,他们这次出来不但无功,很可能还有过!
就在这种无论如何要有一个交代的心理下,那些人很快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你抓这个说过那话的,我就抓那个在茶楼里嚷嚷的。
一时间,整个铭县人心惶惶。
此时,胡宇正从府城回来没两天,一回来就听说了这样的事,气得大怒。
“那个黑了心肝的,怎么就忘了这一家老小对他的好?!现在是要回来报仇来了?!让他回来说!咱们胡家哪里对不起他!小时候我逗弄他,还被父亲把手都打肿了呢!”
说到后面胡宇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有些委屈了,从小他就觉得父亲对那人好得不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给他,名义上虽说是给他找了个玩伴,可还不知道谁陪谁玩呢!
后来表哥来的时候还把表哥拖出去当肉盾,为了这事他还被母亲狠狠训斥了一顿,这又不关他的事,是那谁家的小子看他行为做事土里土气的,看不惯他罢了,结果各个都来训斥自己。
那时候胡宇是非常灰心丧气的,总有离家出走的念头,没想到自己这个行为还没来得及实施,那家伙被父亲关了禁闭就受不了了,偷偷的跑了。
自从那家伙走后,胡宇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真是舒服,也不用给谁背锅,实在是有滋有润。
第一次听说那家伙回来的时候,胡宇还有些担心,虽说这些年来父亲的念头也淡了,但指不定那个会唬人的家伙跟父亲说上点什么,弄得父亲脑袋一拍,决定把家产什么的分他一半,胡宇觉得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这家里东西又不是他挣来的,凭什么自己当这个冤大头啊!
可是听说那家伙竟然是来寻仇的时候,胡宇觉得自己肯定是耳朵出了毛病,那家伙找谁寻仇也不能找他们老胡家啊!
天知道,当年老胡家做的事可都是对得起自己良心的!都是能指天跪地发誓赌咒的!
那家伙不去找张家,不去找李家,找他们老胡家算什么事儿啊?!
“听说现在已经是五门的少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机遇,就被五门之主看重了,现在和王孙贵子都是平起平坐的了,我们这种小家小户自然是不可能入他眼的。”
胡宇去看了母亲,陈家那边来的消息倒也不慢,这么短时间就已经把那家伙的来历都调查清楚了。
一听这话,胡宇更想骂娘了。
五门啊!那可是术士群最想加入的地方,他都已经成为五门少主了还想怎么着?!难道他学的都是噬魂夺魄的邪术,所以才分辨不清到底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能一手遮天到这种程度,别说他现在只是五门少主,就算他是五门之主,这天下也不是他五门的!”
胡宇倒是不怎么怕,陈夫人看他这种态度微微点了点头。很不错,没有遇到点事就哭爹喊娘的,这些年的教导还算有用。
“这事我已经告知了你外祖,他现在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送到族里去了,这事咱们占了恩义,族里面不会不管咱们的。”
陈夫人也不怕,五门这时候已经不是六百多年前新建立起来的时候了,各种小门派比比皆是,虽然仍旧是一个庞然大物,但却不是完全不能一搏的。
天阙子已经想好要怎么对付胡家一家人了,当初把他骗来的那个老家伙要先用刀把他腿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然后再把那些肉当做他的饭食让他吃下去……
天阙子想得很入神,狞笑得发抖,以至于茶水打翻了都不知道,胡家每一个人他都想了好几种方法对付,特别是想到那些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天阙子就忍不住兴奋得颤栗。
天阙子在铭县闹得事很快传了出去,他一个无官无职的人,仗着五门少主的身份,抓了那么多铭县的老百姓,再闹下去,估计都要起民愤了!
曹先生是五门里第一个赶来铭县的,天阙子对这个领自己进五门的人总是有那么几分畏惧,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的印象太为深刻了。
那时候他穷兮兮的,有这么一个穿绫罗绸缎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总感觉是有些害怕的。
后来天阙子喜欢穿提花的丝绸,颜色一定要是最贵的天青色或者丝雾白,提花还不能特别明显,要绣成暗纹……
好在五门少主虽然没什么实权,这些东西还是享受得到的!
只是现在,尽管天阙子已经穿上了最贵的团云暗纹的衣服,可他看见曹先生时还是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拱手示好。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了。
天阙子发誓,等他把老头处理掉之后,第二个要处理的就是这个曹先生,因为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少主,”曹先生依旧恭敬行礼,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次在铭县的事,陈家已经上报给了圣上,圣上特意颁旨去了千仞山,命五门快点处理好此事,要不然可就要官兵们动手了。”
千仞山就是五门在京都的山门了。
曹先生面无表情的说完,好像只是为了通知天阙子一声,不要说有担心的模样,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少主即日回京吧。”
曹先生见天阙子抿紧唇不说话,又继续道,说完行了礼,也不等天阙子说话,立即就出去了。
天阙子刚才想得正好,没想到却被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挡了回来,心里更是愤怒不已。
可是这曹先生是长老院的人,以后他想成为五门之主少不得他们支持,所以也只好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