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湿漉漉的水顺着梁贞的四肢往她身上蔓延,她挣扎的越是厉害,水漫上的速度就越是快,眼看着就要到胳膊肘了,一旁的骆成大声喊道。
“别动!”
梁贞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坐在桌子边的骆成。
“越是挣扎,它反噬的越快,那是地液。”
梁贞的心咯噔了一下,地液这种东西,陆离曾经说过,摆脱不了就会慢慢死去,融化成和它一模一样无色无味的水。
从事变到现在,骆成几乎没怎么动过,他静静地坐在桌子的一角,仿佛眼前的事情跟他丝毫没有关系。
“骆成……?”梁贞小声喊他。
听得出,梁贞的声音再尽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惧,但骆成的眼神之中透出些许无奈,冷笑了一下,抬头看另一边的郑成功。
“这个局,你想了很久了吧?”
郑成功怪异的脸庞扭动了几下,像是在笑:“没错,谁让你的眼睛,这么诱人呢?”
“好不容易凑齐了人类的身体,想跑出去玩玩,谁知道你们亲自送上门了。”
“凑齐?”
郑成功见眼前的两人已经没了多少威胁,便收起了之前可怕的面容,颇有些骄傲地说道:“自庐山之颠坠下,你们可曾想过,那是怎样一种体验?”
“不少人怀着怨念跳下山崖,粉身碎骨之后,胸中那股愤懑之气却一直都存于心中,千百年不化。我便是那千千万万死去的怨念化成的鬼怪。”
“本来在这雾气丛生的山崖之中,也未必是件坏事,偶尔吓唬吓唬山下采药之人便是我的乐趣。不过……”
“不过在几十年前,有人给了你一个东西,你便化生为妖,作恶人间?”骆成的声音冷冰冰地传了过来,像是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郑成功的脖颈。
郑成功也不生气,怅然道:“你是个聪明人,要是再聪明点,我现在有可能就死在你手上了。”
“不过你说的不全对,东西是有,但是那是我自己去找的,不是别人给我的。”
“我也记不清那是哪朝哪代了,有人在庐山底下埋了东西。”
听到这里,梁贞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乌铜椁……”
声音传到了郑成功的耳朵里,他挑了挑眉:“确实是个椁,但不是乌铜的。”
有人用了妖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穿凿进地表深处,在断崖山谷之中造出了一个地势极地的墓穴。
地表的极深处,流动着拥有生命力的地液。这些人用地液建造起一座诡异的棺椁,把某个东西藏在了里面。徘徊在山崖下的郑成功偷看了整个过程,待那些人走后,头呕吐把东西挖了出来。
“世人都说地液是极其可怕的东西,但生人碰不得的东西,对已经死了千百遍的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郑成功当时还不是这番模样,千疮半空的他打开了棺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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