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如果我们有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跟你闹翻的。”
虽然只字未提石榴,但王季平心知肚明。他吃力地慢慢站直身,愣了一会,无力地对伍爱国说:“把姓张的混蛋拖出门外,工资一分都没有;把姓蔡的工资结清,立马叫他滚蛋!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我忙说:“还有一个刘桂花,她也要离开。”
刘桂花?王季平眼睛瞬时一亮,那可也是个绝色美女啊!他的目光忽然扫上张胜,顿时象浇了盆冷水。这小子惹不得!
王季平赶紧摆摆手:“就这么办吧。快,送我到医院。”
伍爱国长吁口气,眼神复杂地看我一眼,忙叱道:“大刘,快安排人送王总去医院!”
王季平被大刘和小军扶着出了办公室,忽然他回头恶狠狠地说:“老伍,把他们的暂住证都收回来,他们不配做深圳的临时市民!”
我的心沉了沉,张胜又扭过面。我忙上前碰了他一下,轻声说:“现在,还有以前的难吗?面包还是有的。”
王季平离开后,拽着张胜的人看看我,我说:“放开他吧!我保证他不会再乱来。”
张胜被松开手,垂头丧气地走到我面前,惭愧地说:“兄弟,大哥无能,没给你出了这口气!”
我铁青着脸,狠狠一拳砸到张胜身上。张胜一个趔趄,愣愣的看我,没有一丝怨色。
倒是把伍爱国等人吓了一跳。伍爱国赶紧把住我的手。
“事情过去了,你怪他也没用。”
我发现伍爱国投向张胜的目光是欣赏的。是啊!有几人能有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虽然行事奔撞,却是热血男儿。
张胜被两个保安押出厂外。我跑过去对他说:“你再不要节外生枝,这个结果是最好的了,不要让桂花姐再为你流泪啊。你的东西我给你搬出来。”
伍爱国吩咐李清通知刘桂花结算工资。刘桂花跑进人事部,看着我,流着幸福的泪。这事情这样一个结果了断,刘桂花非常宽慰,她原准备与张胜生离死别的。
伍爱国把我和刘桂花的出勤时间多算了几天。我拦住道:“老大,你不能惹火上身。”
伍爱国哈哈一笑:“多大的事啊!你放心。就是我把张胜的工资给了,王季平也只会骂我一顿。那层意思,不说你也知道的,他更清楚。这么大的风浪你都挺过来了,老弟,我佩服你。”
我心里涌上深深的悲哀。还是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在后面撑着我啊!我算什么男子汉!
很快我和刘桂花领到了工资。我随刘桂花到她宿舍里,发现她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只有一个新买的皮箱,床上散乱些东西,是发白的被子和零碎,显见是不要了。再到张胜的宿舍,同样也打好了包,也是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他们早有准备。预知结果了。
我狠狠敲了一个脑袋,懊悔莫及。刘桂花噙着泪安慰我:“兄弟,我们感你大恩,正没法报呢。石榴的事,我们早有耳闻,昨晚只是在你口中探个虚实。这种事张胜如不管,那他就不是张胜了。托你福,这半年多来我和你张哥也攒了不少的钱,够花一段时间。倒是我们拖累了你。”
我忙打断她的话:“你这话是什么理?我窝囊,难得大哥为我出头,是我连累你们。”
刘桂花忽然面上一红。我也有点别扭。如果张胜真的惹出塌天大祸,我是不是要遵他的遗言,娶刘桂花为妻呢?
伍爱国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大刘和小军也一脸沉重地进了门。
看我莫衷一是的样子,伍爱国苦笑一下,说:“你可别误会,大刘和小军不是来看押你,他们是来为你们搬行李的。”
我当然知道这两个昔日的手下此时的心境。我拍拍大刘的肩,又握住小军的手,道了一声谢。大刘和小军的泪也流出来了。
“老大,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大刘轻声问。
我爽朗一笑:“山高水长,我还不想离开深圳,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也许缘份到了,我们还会一起共事的。”
大刘和小军破涕为笑,忙动手把我们的行李搬出厂门外。
我也象张胜和刘桂花一样,只装了一箱行李,把认为是最珍贵的东西放进去,其中那床染上桃花的被单,我放在箱子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