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萱儿的话问道。
“你必须放弃你现在的私盐贩身份,许你带着你的人,从边军捉守将做起,凭你军功给你擢升。说不定,在你六十以前,就已是一镇节度,镇守一方、光宗耀祖。”
这不像是报仇,倒像是在施恩啊。大家都小声议论起来:刚才还要杀了黄巢,怎么一下子要给他官做,甚至未来可期。
郑颢知道,萱儿指的是南诏边境,他笑道:“播州如何?我可以向朝廷荐你为播州捉守将。”
播州是南诏明年攻打天朝边境,第一座占领的城池。播州守将疏于治军,克扣粮饷倒很有一套。让骑射剑术都不错的黄巢去镇守,确实一举两得。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话谁说了算?”黄巢有些茫然,连续几次科举不第,早就看透官场黑暗,他这个年龄,想要从军获取军功,更是难上加难。
如今他有妻有子,生活富裕,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人。
他思忖片刻,点头道:“我虽不知何时与你们结下的仇,但我愿意接受你们的建议,待我回乡安顿好妻儿,便带人去长安。”
郑颢哈哈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姓郑,单名一个颢。刚才你们不愿见的郑巡按,便是鄙人。”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赶紧跪下行礼:
裘甫啊,你也不算死得冤,按察使查了你的底,追踪到明州,你这是不死也得死。
黄巢几个兄弟都在跟他一起做私盐,少了他生意也不会垮,这也是他答应得爽快的原因。边军捉守将容易立功,唯一遗憾就是播州离家太远。
到明州一趟,意外见到黄巢,连曹州也不必去。回到越州,他们将杀死裘甫的事告知老杨和李传宝,让他们注意谁接了裘甫的班,他们这就要回长安了。
“三郎,你在太子面前不要总为我们说话,这次四郎能到浙西来任职,与父亲只一水之隔,父亲已经心满意足。”
郑袛德将儿子扯到一边,低声说道:“大公主跟你跑这么一趟,太子殿下有何说法?圣上不是不许你们......”
郑颢忙给父亲作了个揖:“儿子正想请父亲跟夏侯相公提,是不是请他为儿子保媒,再向圣人提亲。”
“嗯......夏侯孜是盐铁运转使,这两年我们没少打交道,可毕竟不如白相公交情深,再说,他刚做了同平章事,未必愿意......父亲就写信给他试试吧。”
郑袛德也急啊,就剩这两个儿子,三郎先是死活不肯定亲,现在不知怎么又看上了公主,还非公主不娶了。
好在现在看来,公主对他不错,估计将来也不会蹬鼻子上脸,让儿子受罪。
公主随没听见他父子俩说什么,但猜到是提亲的事,她转身向正堂外走去。
院子里有一雄一雌两棵无心银杏,有些心急的叶片,边缘已经开始变黄,像是给绿叶镶了一道金边。
“公主您说,这两棵树,是雄的心急一点,还是雌的心急一点?”木蓝指着高高的树冠问道。
“他们谁也不急,再过两个月,自然就一地金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