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接着,两人躲在门帘后,悄悄掀起一丝缝隙,看着那青衣道士吃喝。
“怎么光吃馒头不喝水?!”张氏等得心焦,不由小声抱怨。
“好,好,好了,喝了清茶!”张元总算看到那年轻游方道士倒了一杯清楚一饮而尽,语气中欣喜毕露。
张氏口中不停念叨:“倒!倒!倒!”可又等了片刻,那位青衣道士依然精神奕奕地吃着馒头,她心急疑惑地看着张元:“当家的,蒙汗药为何还没发生作用?”
张元杀机越来越浓,所以等待的同样越来越心急,听了张氏的问话,怒气勃勃之下低声骂了一句:“兀那败家娘们,难道你买的蒙汗药是假的?”
“半个月前还用过一次,不是挺有效的?”张氏万分委屈,平日里都是自己责骂张元,哪曾有被他骂的时候。
张元看了外面一眼:“再端一壶加料的茶出去,就说今天是咱们张家客栈开店一百年之日,特意送一壶茶。”
重新下好蒙汗药,张氏疑惑之心发作,打算试试药效,稍稍抿了一口。
“怎么样,有用吗?”张元急切地问道。
张氏头晕目眩,连忙灌了两口凉水才恢复过来;“好,好得出奇!”
“或许是那小道士体质特殊。”张元猜测道。
等张氏将那壶茶送了出去返回后,两人继续躲在门帘后偷望。
可半刻钟过去,那青衣道士不见任何头晕,反而从怀里拿出一本道经,摇头晃脑地念着。
“会不会遇到高手了?”张氏心里直打鼓。
张元摇头肯定道:“我也算是二流,虽然打不过那些高手,但认还是认得的,你看那小道士白白嫩嫩,年岁也不大,走路之间并未有功夫显现,应该只是普通人。再说若他是高手,早就发现蒙汗药来找我们算账了。”
贪心作祟下,都爱找种种借口来加强自己的信心,对诸多破绽视而不见。
夜色已经漆黑,凉风吹进客栈,冰冷中带出一丝阴森。
张氏作恶无数,虽然貌似混不在意,但心里深处,总有那么点柔软,每次听人讲起鬼魂的故事,都害怕得紧。
被阴森凉风一吹,看到夜色全黑,又见外面那青衣修士喝了两壶蒙汗茶却若无其事地边吃馒头边看经书,她油然而起一些吓唬自己的恐怖念头,颤声道:“当,当家的,你说,会不会遇到鬼魂来报复了?”
张元本来没想到此节,被娘子这么一提醒,心里也不由发毛,强作镇定:“你看他脚下有影子,决不是恶鬼!”
“但总是很诡异,要不这桩买卖就算了?”张氏胆战心惊地提张元犹豫了一下,正要答应,突然就看到外面那青衣道士身子晃了晃,猛地往旁歪倒,将包裹撞到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露出一丝缝隙,闪烁金灿灿的光芒。
呼吸沉重,贪念更炙,张元杀机近乎达到最高点,咬牙道:“都道鬼魂之类最怕煞气极重、杀气极重的人物,那道士不是鬼魂则罢,若是鬼魂,老子让他来得去不得!”
操起板斧,掀开门帘,张元大步往外走去,张氏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青衣年轻道士歪趴在桌子上,张元飞快来到他背后,杀机浓重如实质地挥起板斧,刷的一下,就将那年轻游方道士的头颅给剁了下来。
随着这一斧挥出,张元和张氏都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地。
两人以为是太过紧张,耗力过大,才有如此反应,相视一笑,放下心来,那道士不是恶鬼!
张氏伸出手去,将包裹打开。
但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打着旋儿,将油灯忽得吹灭,客栈之内立刻变得幽幽暗暗,阴森恐怖,而包裹拉开之后,并未现出黄金,反而是一堆白花花的纸钱。
张元、张氏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如雨落下,心脏跳动得砰砰作响,仿佛要从胸膛里面跳将出来。
旁边又传来一阵响声,两人呆滞木讷,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只见那青衣年轻道士无头尸体摸索着将脑袋找到,然后安在脖子上,摆弄几下后,喀嚓一响,就恢复了原状。
青衣年轻道士看向两人,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张元、张氏想要发出声音,却闷在胸口,嗬嗬作响,屎尿、眼泪、鼻涕齐出,歪倒在地,居然活生生被吓死!
石轩把玩着掌中猩红的人之杀机,果然杀机越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