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朵手上拿着那只被遗落的潮湿球鞋,巷子离开了路灯的照明,昏暗的让人看不清水泥墙上的沟壑,只能模模糊糊地关个轮廓。
她的手指捏紧,棉料里顽固的水分被挤出了些,湿闷且恶心。
“我只是让你停下啊,为什么要跑......”失魂落魄的呢喃着,轻的只能让开口的自己入耳。
她不知道那人是躲藏在身边的某处还是去了下一个街角:失落,失落,失落。
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给她?
——我只想看一眼。
看一眼之后呢?对方若是个痴傻的流浪汉,性别都是镜子的反面,一眼有什么意义呢?
她一年也没找到关于一丁点苏雀的消息,随便遇到个高点的叫花子就起了念头,这太傻了,傻的令人好笑。
姚朵笑了笑,松开掌中捏成废布的鞋子,顺着某处蔓过来的微弱光线离开了这无意间闯入的阴森巷子。
苏雀两只脚丫回归了平滑——起码比一底石头子要平滑——平滑的多。
她谨慎地从一条巷子的伸出往外走,缩着肩膀,抿着嘴唇,可见她很紧张外面会发生什么。
外面很安静,不可置信的安静,就像是玩具被放在箱子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苏雀并不能看清四周的颜色,视觉上少了细枝末节,这让她的腰弯的更低了。足踝上的筋僵硬着,那是对危险做的准备,同样也是因为冬天的无情。
离出口越来越近,重见光明是种解脱的享受,苏雀直起腰,肩膀与足踝卸掉了防御姿态。
她走了,姚朵走了,近在咫尺的相认时间就这样被她躲掉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苏雀抱着自己的臂膀,朝着未知的巷口转了个弯,与其藕断丝连徒增烦恼,不如一刀两断来的爽利。
她不能心软,也用不着去心软,脸颊被生理上的水源打湿,苏雀无声的哭泣着。
她用不着心软!都活成了这副鬼样,还想要什么好事呢?人就要有自觉,天差地别的事就别去想,想了也不是你的。
她拭掉眼角流下来的泪珠,然后看着手上的水迹,梗咽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见面,好不容易才逃离虎穴,好不容易建立起了新的美好感情,就因此毁于一旦。
她可以认姚朵的,她可以的,哪怕是说两句话,问她想不想我,也比在街头泪流满面要强呀!
“姚英雄,姚英雄啊,呜呜呜,我好想抱着你在暖和的床上睡一觉,一晚上也好。我们可以一起吹牛比回忆小时候的事,然后笑嘻嘻地玩英雄联盟,你总说晚上打排位大神多,我却一次都没陪你打过,都现在都还只是个青铜废物,我好后悔。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你是我这世上最在意的人,我怕你因为我受到不好的事才不去找你的,原谅我吧,我好想你。你拍戏见的人多,就别想我了,不然我知道了就难受,难受了就拼死拼活要见你。我不能那样,我不希望那样......”她叹息着。
苏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马路上,泪痕被寒风刮出两条隐形的痕迹留在她脸上,弄得紧绷绷的,偶尔一辆车开过,刺鼻的尾气是凛冬唯一的味道。
白色的车辆悄悄地停下,苏雀满腔悲伤,直到被车上下来的两人按在地上才惊觉大事不妙——咯。
“苏雀!你他妈!草!你他妈!我!啊!草!你怎么!我的妈呀!你——”姚朵手上还攥着她的刘海,又惊又喜,两眼顿时湿了,说不出一段完整的句子。
她抱着苏雀的头在怀里搓了几下,然后死命用力,恨不得把人揉碎了。
“我艹你!你怎么会这样!你在这干嘛!我喊你你跑什么!你跑什么啊!”说来真是要气死人,这么一个人大活人就这样跑没了,现在知道那还是心心念念的人,能不气吗!
“轻点,你看他都喘不过气了。别光顾着激动,不说一下他是谁吗?我都帮你压制了半天了。”化思菱没想到姚朵激动成这副样子,那粗狂的动作和被揉鞠的叫花子看得她发憷。
万般情绪糅杂着,姚朵根本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的举动,她钳着苏雀的手臂,两手的力道把那件本属于她的大衣生生弄细了三圈,里面的分量却让她的心疼更上了一层。
“我找了她一年,她很重要,很重要!她怎么会在魔都当乞丐呢?”她回答了发出疑问的化思菱,但没人回答她发出的疑问。
很重要的人?化思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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