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府不知道的是,这条路他的儿子也走过一回,只不过当时临渊并未露面,而是坐在屏风后面。
眼前的屋子宽敞简洁,可所用之物都是当朝最最上乘的的东西。
必是有钱人才能用的东西。
他将这豪华屋子打量了一圈,心里的愤愤少了一些。
屋当中是一面紫檀雕花的精美屏风。
轩辕无二上前将那屏风缓缓收起。
眼前出现一个白衣男子,随意地坐在檀木椅上,此时正将手上的一本书顺手扔在几上,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知府。
沈知府看着眼前这名容貌俊美、气度不凡的白衣男子,一时呆了,说不出话来。
临渊笑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恭候多时了,沈知府。”
他腰上挂着的一个东西也跟着从腿上滑落下来,在身旁荡漾。
金色的腰牌在白色衣料的烘衬下十分醒目。
沈知府一下子惊醒了,他看到那黄金打造的腰牌上,明明白白写了个“李”字。
当今天下敢佩戴这腰牌的,自然是皇室成员,而皇室子嗣并不众多,有三个公主和一位王子,王子岁数尚小,这样算下来,也只有小王爷了。
沈知府“扑通”一声跪下来,一拜三叩首。
“下官不知小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小王爷恕罪!”
临渊重新坐坐下,笑笑:“沈知府这礼行大了。无二,赐座。”
轩辕无二端了椅子来请他坐下,沈知府哆哆嗦嗦着不敢坐。
临渊又笑了笑,“沈知府不必如此紧张,潜不过见见沈知府而已,坐下吧。”
沈知府不敢再推辞,只得客气了两句,诚惶诚恐地坐下来。
虽说沈知府在杭州是地头蛇,可小王爷又岂是他这个小小的从四品的官员能接触到的?
早就听说江家在京城里有靠山,更有甚者,传闻江家与王爷家有关系,而这大名鼎鼎的小王爷,别的时候不来,正在他和江家暗自较劲的时候来,这个节骨眼上,他能不害怕吗?
莫非自己的某些事情已经被江家揪到了要害,直接上报给王爷?
他颤颤巍巍地坐在椅子上,冷汗从太阳穴的地方一行行淌下来。
“上茶。”临渊说到。
轩辕无二将茶奉上。
沈知府连忙站起来接,嘴里说着谢恩的话,恨不得跪下去磕个头。
临渊又笑了笑,“沈知府不必如此拘谨。想必沈知府也听说过潜的性子,潜是个随便的人。在这里没有小王爷,只有潜和沈知府,按理沈知府还是潜的前辈。潜今日约见沈大人,不过聊聊家常,顺便向沈大人请教些问题。”
沈知府一颗心稍微落了一点,连忙从椅子上滑下来跪下,开始说些奉承话。
“久闻小王爷平易近人,爱民如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下官能在此地得见小王爷真颜,实乃三生有幸!小王爷但凡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卑职!”
临渊笑着将他虚扶起来,说道:“沈大人客气了。潜平日里喜欢四处走走,顺便体会一番民间生活。走到杭州的时候,听说最近杭州盐价一夜之间暴跌,第二日又暴涨,弄得人心惶惶,这种事情还真是匪夷所思。沈大人是杭州的父母官,想必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吧?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呢?”
沈知府“扑通”一声又跪下去。
如今“盐市”、“江家”、或者“官兵”这些词,在他心里变成了禁忌词汇,一说起来,他就会觉得紧张。
他跪在地上,勉强维持着镇定,说道:“回小王爷,的确……有这回事。”
临渊又道:“如此操纵盐市,还真是不简单。想必是大权在握之人,杭州能够做到这点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吧?”
虽然江沈两家私底下斗得不可开交,可再怎么说女儿还在江家,沈知府本不打算再把这件事情闹到上面,毕竟这样一来牵连甚广。
可如今听小王爷的意思,竟是将这件事扣到他头上来。
他哪里还顾得了许多,跪在地上连连喊冤。
“冤枉啊,小王爷,这绝不是下官做的事!”
临渊上前将他扶起来,笑道:“沈大人误会了,潜并无此意。只是这件事情动静太大,影响甚广。大人如果不将这等恶意操纵市场的乌合之众绳之以法,如果被有心之人参到皇上面前,即使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如果治个不察之罪,或者再背上个同流合污之名……”
临渊的话轻言巧语,却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沈大人啊,你是知道的,皇上最不喜恶意垄断、官商勾结这等勾当……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沈知府听着临渊这些话,心里本就有鬼,总觉得句句别有用心,句句透着诡异。
他瑟瑟发抖,害怕不已,早已没有包庇谁的想法,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啊!
那一个个响头磕得十分实在,“小王爷明察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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