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末将跟着殿下,如何?”
花御一看着他,考虑了好半天,最终让步道:“那、那你要答应本、本王一件事。”
“殿下请讲。”
“该、该闭眼的时候,及、及时闭眼。”
冯跃然尴尬地看了遗珠一眼。
遗珠尴尬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什么叫该闭眼的时候闭眼?花御一是要吻她还是吻冯跃然?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想想都很羞耻好么!
遗珠忍不住在花御一身上捶了一下,“殿下别胡说!快点走吧,再磨蹭天就要黑了。”
花御一笑了笑,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小手。
遗珠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空气安静至极。
遗珠沉浸在害羞里,花御一沉浸在喜悦里,他们两个倒没什么。
最尴尬的是冯跃然啊!
殿下刚才没有说清楚,这个时候是该闭眼还是不该闭眼啊!
如果他们一路上都要牵着手,难不成冯跃然就要一路闭着眼睛摸黑走路?
不该闭眼的话……
冯跃然睁开眼睛,只觉得往哪里看都不对劲,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了驿馆的门,他们一行三人径自往云城最大的酒楼走去。
他们两个第一次牵手,花御一没有经验,把她的手整个都包在掌中,遗珠其实是不大舒服的。
才走出一条街,她就忍不住问他,“殿下可以放开我了么?”
花御一脸色微变,沉声道:“不、不要叫我殿下。”
“叫你恒王大人?”
花御一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微、微服懂不懂!”
遗珠真不忍心告诉他,他微不微服还真没什么差别。
“哦哦哦,那我叫你……花少爷?花公子?”
花御一听着这几个称呼,莫名觉得哪里不对。
这满满的青楼常客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换、换一个。”
“嗯……”遗珠想了想,“二公子?”
“就、就这个了。”起码听起来还算正常。
“公子,”遗珠抬起被他握着的那只手道:“女孩子的手呢,不是这么牵的。”
花御一脸色微红,不自在地说:“那、那怎么牵?”
“你先松开我。”遗珠耐心地教他。
等花御一稍稍放轻力道,遗珠便将手心反转,与他掌心交握。
“这样牵才对。”
手心相触,温热柔软的触感自手掌直达心底。花御一只觉热血上涌,整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沸腾了起来。
遗珠也很紧张,她的心砰砰乱跳着,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来一样。
她只能赶紧扭过身去,垂下手臂,让两个人的手藏在宽大的袖摆里。
冯跃然在后面跟着,控制不住地眨眼睛。
花御一走路的姿势实在是太僵硬了。
冯跃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原来花御一竟然同手同脚,顺拐了。
这个……他要不要友情提醒一下呢?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都看着他,有些丢人。
不过冯跃然想了想,还是算了。
花御一答应带他出来,肯定是要让他做个透明人的。
他这个时候要是上前提醒,只怕花御一会恼羞成怒,不顾多年的交情揍他一顿。
花御一就这么牵着姑娘顺着拐,三人一路进了酒楼。
这家酒楼生意极好,雅间早就订满了。他们来的时候不仅连靠窗的位子都做不到,连大堂都要等位。
这可如何是好?
遗珠道:“要不,咱们换一家吧,又不是非在这里吃不可……”
“不、不行。”花御一道:“你、你不是喜欢、喜欢吃山、山珍刺龙芽么?这是他、他们家招、招牌菜。”
“那怎么办?公子你要亮身份了?抢人家的位置?”
花御一勾唇一笑,“当、当然不会。”
他附耳与冯跃然说了几句什么,冯跃然会意,就去与那掌柜的商量。
他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包下其中一间厢房。
按说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钱财。
可是这家酒楼既然是云城最好最大的,对他们来说,声誉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不能为了赚这几十两银子,失了诚信。
于是掌柜的只能忍痛拒绝了他们。
花御一抬抬手指头,示意冯跃然加价。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双倍的价钱解决不了的,那就试试四倍的,六倍的,十倍的。
遗珠在旁看着,不由连连摇头。
败家子啊败家子。
不过她喜欢。
难得这世上有人幼稚起来还能这么可爱。
就在那掌柜的在名与利之间纠结不已之时,其中的一间厢房内,忽然走出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