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事?”韩非眉头轻挑,眸子中光芒连动,看了陈纪一眼,只见这老头儿脸上隐现得意。略微沉吟了下,韩非有些不确定地道:“莫不是迁都?”
一句话,席间三人,表情瞬是大变,各有不同。
郭嘉莫名、陈群惊诧,而陈纪,则好象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你竟然知道?!”手指着韩非,陈纪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他所说的洛阳事,自己是指历史上的董卓迁都长安,前几天才有了定论,只不过,这只属于董卓、李儒的机密,陈纪也是通过了一些特殊的渠道,才隐隐得到了那么一点苗头,还不敢太过确定。此次他出洛阳,回关东,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一消息所致。
陈纪本以为,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连他儿子陈群,都不曾与之说过,却是不曾想,竟是给韩非一语叫破。
他又怎能不惊?
见果然是这事,韩非反倒稳了下来。
本来,他还不太确定,洛阳如今已是多事之秋,所谓的“洛阳事”太过泛泛,多不胜数,不过,真正算得上大的事,只有董卓迁都长安,火烧洛阳一事,韩非还记得,此一事正是发生在历史上190年的二月,如今已是二月初,想来此一事,也是隐有苗头了。
不过,他还不太确定陈纪所指的就是这事,毕竟,这样机密的事,董卓没到事头是绝对不会泄露出来的。
“呵呵,听说洛阳市井间现在广唱一童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老大人,你从洛阳来,不知可是听过?”既然是指这事,那就好办了,韩非好整以暇地笑道。
陈纪还能说什么,本来,听了他消息,他还是将信将疑,直到听到了这一童谣,才使他下了决心离开的洛阳。
只是,他韩非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陈纪深知,这童谣,也才唱起五六天,就算是韩非消息再是灵通,洛阳的事,传到此厢,也不止五六天吧?
毕竟,现在可不是太平的时期!
难道说……
陈纪猛地抬头,满眼莫名的看着韩非。
“老大人,这童谣可不是我韩非放出去的。”见陈纪这般的眼神,韩非哪还不知道陈纪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洛阳实际上就处于豫西山区最东端被四面包围的一个谷地里面,洛阳和豫东平原的通路上有著名的虎牢关,也就是眼前的这座,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和关中不同,洛阳的补给要依赖于豫东平原,所以历史上一旦形成持久战,而且敌人兵力强己方处于守势的时候,洛阳就不行了,因为洛阳人口多,粮食供应就很成问题,这和背靠渭河平原的函谷关有本质区别。当然了,前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秦朝两汉时荥阳旁边的敖仓,囤积大量粮草,就是为此。项羽和刘邦在荥阳这里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激战,项羽本来大获全胜,但是因为彭越挠楚,骚扰后方,项羽离开后守将不听项羽的嘱托,妄动而丢了敖仓,项羽因缺粮导致兵皆离散,最后被围垓下,乌江自刎。”
“自我朝来,敖仓军事意义削弱,,所囤粮草已是不复前朝之时,不过,有关中之地和敖仓现有粮食储量,董卓想要凭借雄关守上一段时间,也并不难,只是,外忧内患,这边有联军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后方又有黄巾余孽攻城拔寨,董卓想要守住洛阳,呵呵,老大人,你以为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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