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夏侯决然望着她得意盎然的眸子,不知是不是心有领会,便豪气地道:“好哇!本王确实难得与王兄坐在一起!”
“奴才告退!”李沐心虚地低垂着头,不敢再表现出什么,向三人环手施礼,带着两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小人离开,这儿压抑的气氛瞬间就轻松多了,烟消云散。
夏侯子曦向夏侯决然一抱拳,自嘲一笑,“想不到此次竟要王弟来解围!”
他立马吩咐陆福到厨房去吩咐多准备些菜,说要好好谢谢夏侯决然。
暮倾云却推说身体不适,想溜掉,却不料,夏侯决然说这宴会不能没有她,她便没有走脱,可在席间又试着留他,让他明日再启程。
这话自是引起了夏侯决然的怀疑,与夏侯子曦的眸子相接后,便笑着问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她笑而不答,亲手给夏侯决然斟酒,连连地劝着他饮酒,而夏侯子曦虽不知她为何这样做,但凭着对她个性的了解,也说了些话替她解围。
他们夫妻同心,令人羡慕,夏侯决然也不便追问,当然,也同意了在此歇息一晚再走。
他哥们俩你一杯我一杯地谈天论地,而她却早早地退了席。
。。。。
李沐带着两个小太监与一队禁军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出了平塘郡城门,挥手向杨本与徐武告别,刚走了几米,就吩咐跟随的京城禁军先行。他瞅着前方逐渐远去的禁军,三角眼狡诈地一翻,伸手拉住缰绳,扭头问身旁地小李子,“这儿离平镇的云彩江还有多远?”
小李子二十来岁,人长得白净,喜眉喜眼,天生的笑样,他闻言,忙媚笑着答,“应该有几个时辰吧!但我们走的相反方向,若是到平镇,应该是朝东面城门走。”
小桑子胖乎乎的脸庞凑近李沐,嬉笑着道:“李公公莫不是想到云彩江畔去找那儿的浣纱女玩玩?”
“什么浣纱女,那是胡扯蛋,当年的浣纱女到了现在,就是烟花女了!”小李子轻嗤一声,嘲笑起小桑子。
李沐那双小而混沌的三角眼瞥了眼小李子,不阴不阳地道:“知你与皇上到过这地儿,也用不着在本总管的面前显摆。”
小李子心中大骇,忙拱手道:“李公公!小人不敢,小人多嘴了……”
“哈哈……”李沐得意地仰天大笑几声,便调转马头,策马而行。
前行中,他的额头被忽然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便猝然拉住缰绳,诧异地抬头一看,只见身旁一株枝繁叶茂的大香樟树上坐着个女子。
女子发丝凌乱,依稀可见梳了个双丫鬟,却散乱得几乎看不出来,丝丝缕缕地垂散下来掩住脏兮兮的两边脸颊,只有那双大眼看得清晰,也异常明亮清澈,穿着粗布缝制的蓝底白色小碎花短衣裙,上面还油渍斑斑,而悬垂的小足不停地晃悠着,手中捏着个野桃,她正洋洋得意地啃着手中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