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拉着半夏到自己屋子里,冬青拿起手里的针线,正在给七娘秀鞋面,那半夏只顾拨弄手里的茶盏,低着头也不开口。
姐妹二人便这样足足坐了半刻钟,终究是冬青忍不住说道:“都这般大了,还这样不懂事,七娘那样,你一个做丫鬟的怎地就和她锵锵起来?”谁知道话未说完,泪先流,手里的鞋面也不绣了。
那半夏忙掏出自己山水婵娟的锦帕给冬青试泪,不似往日的样子,温顺的将头低下道:“姐,如今不是相聚了,怎地你到哭了。”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姐妹二人抱头痛哭一阵之后打了水净了脸,这才又相对坐下,冬青正了正色道:“咱们姐妹的话儿,自有日子续,我先问你,今个怎地跟七娘呕起来的,你去问问,这天底下何曾有你这般的丫鬟,自己的主人挨了打,不劝慰也罢了,倒是火上浇油起来!”冬青素来来以主人为天,伺候那个心理就一心一意只有那个,七娘跳脱但始终是她的小主人,所以半夏忤逆七娘是她万万不能理解的事情。
半夏叹了了口气,拿开姐姐手里的鞋样子道:“我便知道姐姐非说不可的。七娘的事情早晚要给姐姐交代的。”
彼时天色渐晚,冬青不便多问,少不了仍旧准备了饭菜给七娘送去,临走对着守着熬药的半夏说道:“只怕今晚我也是待不住的,七娘说了我长的跟你一般,见了也糟心!”说完也不等半夏回答自个就去了。
晚间果然被遣了出来,自早年一别,姐妹二人十年少有这般亲近之时,倒也觉得的有些安心。
彼时月朗星稀,春风如醉,西厢房虽简陋,姐妹同心,也觉得陋室如暖。
“姐姐那里知道,七娘的个性自小古怪,这两年也倒也罢了,早年稍不留神便要寻死觅活,平日装的若无其事,最爱不过闹事,快活不过她,可若真论起对自己狠,这世间无人比得上七娘。”半夏说道这里叹了口气,眼里竟然隐隐有了泪光。
“竟这样?”冬青心中若有所思,眉眼之间忧虑颇多,身子一侧垫起身侧的麸皮枕找了个最为舒适的姿势。
“谁想得到,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白家虽不及从前那般风光,她到底也是人上人的小姑子,身边也是奴婢环绕,何曾有一丝不如意?
偏就想不开的,我气的便是今日,她可等聪慧,那里会落得这般结局,不过是要借人之手,除了自己而后快!”
半夏说的一时激愤不由得忽悠做了起来,披了长衣,下了床挑了挑灯芯,灯下面红如霞,胸口起伏,抿了抿温茶,这才有所平静复又回到床上,与姐姐冬青相对而坐。
冬青叹了口气,“这世间的人若只是衣食无忧便可安享富贵,尚哪里来这些事情?
我在府里久了,别说咱们做丫头的身不由己,便是家里的夫人小娘们,那个又是心愿全足的?”
“依姐姐,七娘着作为你反倒有几份体谅不成?”半夏惊呼,这个姐姐她最了解不过,安时守分,尽职尽责,想来是不肯多言一句,不肯错行一步的人,自小比她稳重百倍。
“最聪明不过的人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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