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说怎地扒了白玉堂的衣裳?此时不说,只怕你有命想,他日没有命说的。你哪里晓得白玉堂可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江湖客!”杨桑看了一眼猫儿,觉得这猫儿真是深得她心,不由得顺势开始威逼七娘来。
七娘盯着那藤蔓上脑袋一伸一缩,那双眼儿圆溜溜闪着贼光的猫儿,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故意试探一番看看且说。
“也不是不可以说,可是这样的事情让个猫儿这样窥着总是心怯的很。你赶走了猫儿我便说。”七娘就是想看看猫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听得懂人话,这猫儿太精分了,自得了黑曜,每日是黏着她,能吃能睡,能玩能闹,还能钻被窝。可是七娘每次说话仿佛这猫儿都懂的,譬如刚才,猫儿出现的时机和叫声都让她怀疑。
喵呜——这一声猫儿叫的十分呜咽,完全不似方才,刚才那婉转缠绵的叫声,仿佛是发春一般。猫儿将头缩回藤蔓中,又似乎不甘心,再次将毛茸茸的脑袋伸出来,猫眼眯着看了一眼七娘,满满的委屈。
果然成精了,这回头她可是要好好收拾收拾这猫儿,果然是有灵性的,也不枉带了展大哥剑穗上的黑曜。
“阿婉真是,一个猫儿有甚较劲的。猫儿一边去,少在这边聒噪!”杨桑一边急急的拉着七娘问白玉堂的事情,又顺道吼了一声猫儿。
七娘这个时候也不再理会猫儿,只是将她那晚的经历如此这般给杨桑描绘了一下。讲到最后她如何用逍遥生让白玉堂着了道,又如何出了月色下的荷塘,最后如何气愤扒了白玉堂的衣裳,将他凉在闹世边上自己匆匆回去的,中间她刻意省略了白玉堂给她的那轻轻一吻。
“啊?哦,哈哈快哉!”杨桑反反复复就说了这些字,脸上的表情随着七娘的讲述不停的变幻着,时而沉思,时而得意,时而忍俊不禁,最后她愣愣的看着树枝上升起的新月,一脸惋惜说道:“扒光就好了,那样要脸皮的白五哥,要是被人扒光了,可要怎样的?”
“啊?扒光……这不合适吧!”七娘不料杨桑竟然如此豪放,竟然说扒光就好了,难道她不认为这样对于一个侠客是莫大的侮辱吗?这杨桑也是一个奇人……
喵呜——
七娘和杨桑被猫儿的叫声一惊,不由得先院子里扫了一眼,远远的见身影像是冬青。本要斥责猫儿,此刻方才觉察原来已经入夜了,天也黑透了,她二人讲的太入神了,连有人过来也不曾察觉。
“哪位姐姐?”七娘对着那身影问道。
“阿婉,怎地也要吃饭的,可莫要唬我。半夏和李嬷嬷那般,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冬青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和落寞从夜色中传来,一个窈窕的身影朝着她二人款款走来。
“就来的,冬青你且去,我这就拉了她去用饭的。”杨桑忙着替七娘回答,她们两人讲扒人衣服的事情正在兴头上,此刻就去怕是被众人看出了破绽来,索性拉着七娘到院子口吹吹风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