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最老的嬷嬷自然是知道了。
只是如今闹了这样大的场面,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妹妹既是诚心礼佛嬷嬷不如网开一面饶了她这一会,我祖母常说我佛慈悲,妹妹年纪小性子乖张一些也是难免的。嬷嬷们打也打了,就算是惩罚过了。今日已晚,不如让众人都散去了吧!”一个穿着红衣看着年岁比七娘略大些的小娘子忙站出来圆话儿。
崔嬷嬷何曾这样扫过面子?
彼时她静默无语,慢慢的走到七娘面前,清冷的一张脸如一个木呆的死人一般,忽然笑了起来说道:“高氏慕婉怎地不早说,既然是礼佛便罢了。”
说完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就是一福,说道:“今日惊着各位小娘了,都散了,老奴这里告罪了。”
闻风赶来的小黄门一愣,慢慢的退了出去,都亭驿西西侧门吱呀一声重重的合上了。
各家娇娇的小娘们早已经站的乏了,此时崔嬷嬷一声吩咐不由得都扶着丫头嬷嬷去休息了。
七娘自己缓缓的站起来,冰冷的石板地,跪下真不是一个件好事情。
崔嬷嬷在夜色里冷冷的看着七娘幽幽的说道:“高七娘好本事,竟让老奴长了大见识了。只是你这样自会前程皇后娘娘可知道?”
崔嬷嬷说完这番话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进去了。
“半夏,扶你姐姐她们进去!”半夏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七娘叫她她才趔趔趄趄的去扶人。
七娘冷漠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打了的苏雪和冬青,大步流星的自己到房里去了,她的心中翻江倒海。
两人回到房内,半夏将门拴上了,这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阿婉这是唱的哪出戏?也让奴婢们知道知道,整日这般,奴婢的心都碎了。”
冬青微微低着头捂着脸,她见过的七娘或温和或冷清或古怪,从来都不是今天这样狠辣,从前连句狠话也不曾对着她们说过的,今日竟然下的了这样的狠手。
“哭甚!快去给她们看脸!”七娘将声音压低,她知道她隔壁就住着方才出来替自己讲话给崔嬷嬷台阶下的红衣小娘子,此时若是依了半夏,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苏雪冬青二人早已经自己打了水,并用井水沾了帕子来敷脸,苏雪一边捂着脸一边对着半夏说道:“姑娘整日跟着阿婉,竟然连这事儿也看不穿?”
“看穿甚?”半夏问道。
“当日离开高家之前老夫人是如何教训阿婉的?老夫人那样教训阿婉为的就是让她心里有了忌惮。阿婉今日这样做也是为了来日不连累咱们做打算,只是这样未免太过冒险了。一个小娘名声何等重要,她便这样轻易的葬送了。”苏雪说着扶起跪在地上的半夏,微微的叹了口气。
“日后不管何人问起都不许说我的好,其中的分寸想来你们自然是能把握的。我今日乏了,冬青那里有药,你们今日捱了我的打,为的是将来不受我的牵连,我的这份心思苏雪既然知道了便好生安抚她二人吧!”七娘自己洗漱了一番,入京就带了她们三人,如今伤的伤,哭的哭,她心中不忍便自己和衣躺下了,思绪万千,她今日动手打人了,打的还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