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很差,尤其老城区这里,附近就是一个违章的菜市场,天还没亮就能听到小贩的吆喝声,前一晚留下的烂菜叶也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午夜十一点,方馨予打工回来,小心翼翼的绕开了地上脏污的水洼,因为她怕弄脏自己唯一的一双鞋子,明天上学就会被有钱的同学嘲笑。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她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幢年头很久的老楼,玻璃窗都是满满的铁锈,有时候稍微风大一些,就会狰狞作响禾。
“我回来了。”进门后,她将鞋子放在柜子的最上层,规规矩矩的将书包放好,才走向公寓里最靠里面的卧室。
一推开房门,浓重的中草药味瞬间吹了过来,方馨予只是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对这种味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习以为常。
“妈,您怎么样了?”
方馨予走到床边,目光担忧的望着床上的女人。
女人的脸充满了病态的苍白,甚至双颊凹陷,头发黄而干枯,她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只在听到方馨予的声音时,眼里才闪过一抹亮光。
“今天工作辛不辛苦?”女人有气无力的问道妲。
方馨予摇了摇头,划出一抹微笑:“今天都没什么客人,而且收银的时候有一位客人忘记找钱,留下了十几块钱呢!”
女人听后点点头,语气仍是轻飘飘的:“馨予,这种钱不许拿知道吗?万一那个客人再回来找钱的话.........”
“我知道,我已经放起来了,他如果来要的话,我会还给他的。”
女人听后很是满意,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
“妈,你今天吃药了没有?”方馨予跪在床边问道。
女人的眼光此时黯淡下去,方馨予见了,也有些不好受:“爸又出去赌了?”
女人不置可否,只是说:“别怪你爸爸,他也是.........不得已的。”
方馨予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出口,看了床上的女人一会儿,起身:“我去给您煎药,您先躺一会儿。”
厨房里,方馨予熟练的开火,放上砂锅,然后将刘枚的中药倒进去熬制。
这种活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因为每次到吃药的时候她的爸爸总是会忘记,可能因为每次都要等她回来妈妈才能吃上药,所以病情才会一直都没有好转。
冰箱里的中药只有最后五服了,也只能勉强再吃两天半,可两天半之后怎么办呢?家里的钱都被她的爸爸拿去赌博了,几乎每次回来都是血本无归,还有她的学费.........
方馨予安静的看着砂锅里黑漆漆的药物,嘴角牵扯出一丝艰涩的浅笑。
她的生活就好像这里面的中药,苦涩而难以忍受。
第二天一早,方馨予为刘枚做了早餐,断进卧室后才离开,家里的忌惮不多,米也要买了,所以她只喝了两口,剩下的都留给了刘枚。
前一晚她工作到很晚,体力消耗很大,再加上现在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都会觉得饿,可即便再饿,也要忍着。
早上,方馨予安安静静的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一排,听老师讲课,这是她一天当中最开心的时候,她喜欢学习,因为她知道只有考上好的大学将来才有出路,而且她的成绩也算不错,所以她才能来这所著名的私人学校就读。
第一堂课一下课,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就一哄而散,只有方馨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温习刚才老师讲的内容。
没过多久,空旷的教室响起敲门声,方馨予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一名年长一点的学生站在门口。
“你是方馨予吗?”
她点头。
“主任叫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方馨予一愣,随即皱起漂亮的眉头,想起那位年过中年的主任,不知怎的,她总是不太喜欢他。
方馨予来到另外一幢教学楼三楼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进来。”
她依言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见到一个光秃秃的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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