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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们……”
阮晓红姿态放得非常得低,不住地亲自弯腰致歉,语气中也不见了惯有的官腔,态度陈恳地令人觉得必然是发自内府的愧疚。
饶是这样,站在她身边的林双宜依旧感觉到不满,眼神中蕴藏着一丝没法说出来的怒意,虽说在洞穴里他的计策并未如预料中的奏效,但起码和楚云升两方都并无恶感,后期的工作还是可以慢慢做通得嘛。
也不知道一向沉稳的阮主任怎么突然不成熟起来!在如今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竟然不但毛毛糙糙行事,还摆出了官威,更是乱说了一通,可把这个年轻人得罪的死死的,本来尚好的局面一下子就变得黯淡起来,仅仅就是因为她急于得到特效药的私事,便毁掉了包括他林双宜在内所有离乡背井的国人利益。
这件事他如果如实上报上去,就是阮晓红背后的那位大佬也未必能在当今的局势下强行保住她。
这个年轻人,不但是天羽族要得到的人,更有着杀封两个声音的背景,林双宜以自己一向毒辣的眼光,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将是未来风云变化的核心之一,起码对地球人来说是这样。
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他便立即决定和阮晓红前来致歉,一点面子和余地也不留给阮晓红。
阮晓红心中有些排腹,更有点不高兴,听说楚云升这个在她眼里原以为是个小罗罗的中国人竟然是中国营地传说砍下巨人头的重要人物,她便知道道歉是必然的,这点她并不抗拒,但不一定要立即就去。深处高位久了,倒也不全是面子的事情,关键是这么立即巴巴地去道歉,日后自己的权威又该放在那里呢?下属们以及同僚们又该用那只眼睛来看自己呢?
道歉是必须的,不过,不能在公开场合,找个私下的场合才是最合适的,哪怕为此在其他方面付出再多一点,比如在她的权限内给予这个年轻人更多的需要。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又有谁能知道?说不定一翻交易过后,大家还能成了朋友,反成了自己此行的功绩,不打不成交嘛。
林双宜逼她立即去道歉。她便冷笑林双宜是在借此打击她的威信,但她不得不来,林双宜是此行的第一负责人,俗称一把手,从规矩上说,她不能带头破坏大家都遵守的规则,她一直是个讲规矩的人。但她暗地里却准备让林双宜下不了台,有些语言技巧是在规则内可以运用的,而且也不会再次得罪这个年轻人。
摆脱了女儿特效药的事情后的阮晓红是个头脑精明的女人,自信心十足。有着能将这种游戏玩弄于股掌的本事,比起平民出身的林双宜在这方面的阴沉,她的气度与手腕有着更为大气的优势,是林双宜学不来也比不了的。完全是个人从小耳濡目染下高层次高层面的眼界问题。
但当她见到鲍尔参赞对楚云升毫无掩饰地巴结,见到洛纱殿下竟似乎对楚云升的畏惧与害怕。再见到大陆国胡尔王子对楚云升的忍让与纵容,直到楚云升不受任何阻拦地登上胡尔王子的华丽大车,在没有受到任何邀请的情况下,很随便且不讲礼数地翻腾胡尔王子的贵重器具与酒品,甚至还当着胡尔王子面无礼地吐出一点点已入口的酒水来,她便立即意识到林双宜不是在坑她,当然也不是在帮她,她必须立即马上去道歉,因为她和林双宜都以为楚云升连最为严厉的话和态度都说了出来:我的国已经不存在!
阮晓红可以不在意胡尔王子怎么看待这句话,甚至都可以不在意楚云升本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不能不在意洛纱殿下的想法,天羽族现在是她们的庇护者与投靠者,关系到她们能否在这颗星球上存活下来并维持与地球上一样的权力,如果让天羽族的人认为,她们已经无法得到这个很可能是最受这颗星球文明重视的年轻地球人的认同,由此对她们的某种“信心”大跌,一连串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用最诚挚最歉意的语气立即向这个年轻人道歉,无论如何,也要试图挽回点什么,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不会给她私下接触的任何机会了,否则他不会登上胡尔王子的大车,明白无误地宣示他的立场,这点眼力劲如果都没有,她也白混了那么多年的权力场,在她眼里,到了这种层面的人任何一个公开的举动都不会是胡闹,都有着深意,包括之前冲突都有可能是这个年轻人故意想与她们划清界限所设下的圈套,很不幸,她踩进去了。
想不到,这个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加入天羽国不是更好的选择么?他难道不知道在她这个权力体系里,以他的地位和能力能得到的东西远比鲍尔那个体系要多得多吗?
阮晓红语气诚恳的表情下,心中却不禁如此犯疑,想不明白为什么,便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楚云升,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点什么来。
她却不知道,她实实在在地“冤枉”了楚云升,楚云升之所以蹬车喝酒,除了没事再吓唬吓唬胡尔王子外,真的就是因为馒头吃得太多而噎住了,四周的人又不敢靠近他,唯一能得到酒水的地方只有胡尔王子拉风的豪华大车。
这恐怕是胡尔王子都没想到的事情,它可能以为楚云升也是在向它宣示与定位着什么,蕴含着深刻的涵义,为此它都没有明说出来,故意绕过了翻译鲍尔,用一些关于什么人什么价值的话来向想楚云升传递它对楚云升在身份与地位上的正式认同。
大约唯一能了解实情的就是拔异了,因为,他一样被噎住了,知道现在两人最难受最需要解决的是什么?
在阮晓红低逊的歉声中,楚云升将胡尔王子的酒瓶扔给了“望眼欲穿”的拔异,抱着塞满馒头的特大号铝锅。拔异一口气便将里面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拉碴的嘴巴,令阮晓红很郁闷地仿佛把她当成了空气一般自顾自说道:“还有没有?再来一瓶,法克,这味道真的不错!”
拔异身上有一点楚云升很欣赏,虽然语言粗俗,但心思却很精细,就像现在,他就不会跟着自己同样蹬上胡尔王子的华丽大车。胡尔王子能容忍自己,却肯定不能容忍其他人踏入它的禁区。
楚云升笑了笑没理他,还再来一瓶,当胡尔王子开酒吧的?随即向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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