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像是逃离一座冰窟一般,浑然没有发觉他的队伍中多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另外一边,通道的尽头,主悬椎体内,随着黑雾突然膨胀推开,楚云升的身影再次出现,犹如从黑洞中显出一般空灵,而闭上的双眼仿佛就要再一次睁开。
遭受重击的那名乌怒人疯狂大叫了一声,一旁的电如梦初醒般浑身一颤,冲了上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融入数据的狂流之中。
而膨胀开来的黑雾此时又开始诡异的收缩,一冲一收之间,暗青色小格体全都乱了轨迹,**控它们的主悬椎体核心柱的庞大数据堆更是七零八落。
但因为有了电的加入,岌岌可危的巨大数据堆终于被拉住了缰绳,失控的狂流如脱缰的野马再一次从悬崖壁上被拉了回来。
暗青色的小格体又一次回到原先的轨迹,努力地继续向上堆砌,只是速度变缓了许多,不复初时的凌厉。
然而,比起原先的那名乌怒人,电对数据的处理能力更胜一筹,上一刻尚且频于崩溃的数据乱流,下一刻,便仿佛被更强的它迅速理顺,各自渐渐地回到原先的轨道上,令小格体再次在成功堆砌后,恢复释放出强大的力量!
只是,它的行动究竟还是迟了一点点,即将收缩完毕的黑雾中,楚云升睁开的一丝极微小的缝隙,刹那红沸,犹如熔岩般射出!
炙热的血红色光芒穿过黑雾,熔烧暗青色小格体,灼烧红穿出,飞击在主悬椎体舱的舱上,妖红的光芒就从雷的身边擦过,经受过数不清卓尔星人来自深空光柱袭击的舱壁,却如春雪般迅速溶化开,烧开的边缘丝丝地冒着白色的烟雾。
这束熔岩般的血色红光转瞬消失不见,只在它的身后留下一道笔直的“溶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射穿了星舰外壁了没有。
“暗域!”
雷惊恐地望着即将封闭的棺椁中黑雾形成的如黑洞般的幽暗,以及那具渐渐再次无法看见的身影,无边的恐惧席卷而来,它转身想逃走,双脚却僵硬的动弹不了。
正在惶恐之际,行将封闭的棺椁中的黑雾再一次凶狠地膨胀冲出,棺椁急剧胀大,外壁上的金色条纹闪耀刺眼,显示出强大的束缚力量,紧紧束缚着棺椁与之抗衡。
但是黑雾膨胀冲击的力量,却通过组成棺椁的暗青色的古老格体立即传递到**控它们的主悬椎体核心柱上,相对上一次的冲击,这一次更加的猛烈与凶狠。
核心柱周围环绕的巨大数据堆笼罩在电与另外一名乌奴人的头顶,此刻,犹如狂乱如天帝之鞭一样狠狠地不停地抽打它们。
两人已经说不出来,身体狰狞地变化扭曲,只能用急切的眼神地望着仍站在圈外的雷,满是期盼。
然而雷却惊恐地向后僵硬地挪移着,让处于狂乱之鞭狠狠抽打下的电二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失望。
散开的黑雾中,楚云升的幽暗身影再次显出,紧闭的双眼仿佛又将再一次睁开!
“……%&&*##%……”
雷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眼神满是惶恐,僵硬的双腿终于如松了绑一般获得了**,猛地冲向主悬椎体的出口,想要逃离出去。
但他身体的速度即便用到了最大,眼看就要冲出出口,数据狂流之颠上的“天帝之鞭”终于无情地突破了光晕,狠狠地抽在它的身体上……
……
“警报!”
“警报!”
“请立即离舰!”
……
“警报!”
……
星舰的各个出口大门在一声高过一声的警报声中缓缓关闭,黑压压的人流惊慌地顺着即将的关闭的闸门仓惶拥挤而出,全然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星舰中,所有人的头顶上,只有来回回荡的凄厉警报声,若不是为了修复星舰,临时将星舰的通知声译成大部分人能听懂的汉语,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警报什么。
但即便这样,人们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警报声中来来回回只有那两句冷冰冰的语言,即使是留在星舰未走的地球人各方势力领导者,乃至拔异、何团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被惊慌并充满了惊惑的人们围堵在星舰出口处,乱作了一团。
没有楚云升的消息,没有细高人的消息,没有任何为何突然警报的消息,到处都是紧急备逃离星舰的人流,从遗境,从星舰,从里面各个地方蜂拥出来,人人的眼中都询问的惶然。。
星舰,代表着地球人最后的庇护所,而此刻,他们却被警报驱使出来,而又不得不出来。
星舰上下的各处出口从警报开始便在缓缓地关闭之中,灯光一盏盏地暗灭,能源极速地消失着,没人敢留在一个冰冷无任何能量提供的巨大“棺材”之中,星舰中的一切都在关闭之中,就连原先土著怪人,都不得不离开星舰。
“到底怎么回事?”
连同治疗器被银色军团史宾抬出来的何团长,因为行动完全不能自主,被堵在出口通向地面的地面上,好不容易见到同样被堵住,但却依靠强壮力量分开人群的拔异,急忙开口大声询问道。
他是知道的,最近这个人与楚云升经常出现在一起,如果这只星舰中,此刻,除了细高人外,还有谁能知道怎么回事的话,那肯定不是许可珺,而是这个人。
拔异看了透明壁后面的何团长一眼,别人可以不理会,这个人却是不可以,毕竟他仍掌控着整个银色军团。
但拔异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伸手止住他,让他保持安静,然后皱着眉头眺望离开星舰的一个方向,仿佛在思索与困惑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猛地回过头来,向身边那些各方势力留守的代表们突然问道:“刚才是谁的人向那个方向离开了?”
人群顿时一阵搔动,七嘴八舌后,有说这个,也有说那个,始终也没人能说的清楚。
拔异向透明壁后面溶液中的何团长低声喃喃道:“是钥匙,钥匙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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