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兔子很快就睡熟了。
梅阁舒展了一下长腿,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夜风中,断断续续传来微弱的鸣叫声。
梅阁睁开眼,坐了起来。
确实有断断续续的哀鸣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挺起来似乎很痛苦。
谢冬清也醒了。
她的耳朵尖快速支棱起来,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去看看吗?”梅阁征求她的意见。
谢冬清想了想,抖了抖衣服上的沙子,点了点头。
梅阁领着她慢慢朝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看到谢冬清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梅阁这才想起,兔子没有夜视能力,在一片漆黑的沙漠中,她只能靠他这只狐狸来领路。
梅阁想也不想,拉住她的手,说了句:“别怕,有我呢,大胆走。”
他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幽幽叹了口气。
她一个健康的人,偏要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梦里受罪。
这次,这次一定要找出问题所在!
谢冬清并不知道梅阁现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内心的复杂情感。
她握紧了梅阁的手,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梅阁看到了,是只鸟。
体型较大,宽大的翅膀耷拉着,趴在地上,低声哀鸣着。
“是什么?”夜盲兔子问道。
“是只鸟。”
夜盲兔子凑近一看,叹道:“好可怜!原型都出来了,叫声听起来也很痛苦,它是怎么了?”
梅阁走过去,将那只软绵绵的大鸟翻了过来,离近看,那只鸟身上的花纹很漂亮。
不是鹰。
梅阁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卫坤。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那只鸟睁开眼看到他的目光,抖了一下,挣扎着离开。
不能见死不救。
梅阁问谢冬清:“怎么帮它?”
夜盲兔子提议:“这样,我们把衣服,水,还有果子留给它一些。”
那只鸟的哀鸣声小了一些。
梅阁把谢冬清用来遮挡阳光的喜服又扯下一半,铺在地上,解下自己的水袋,放了几个果子。
鸟竭力用翅膀撑着沙地,拼命地将头探进水袋。
梅阁道:“看来是渴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这样,鸟是最清楚路程有多远,陆上的水源地它们应该都清楚才对。”
谢冬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算了,走吧。”
鸟仰起头,冲他们鸣叫了两声。
声音虽还是中气不足,但却十分悠长婉转。
听出它是在表达感谢,梅阁应道:“不用客气。”
他扶着谢冬清原路返回,走远之后,谢冬清问他:“你刚刚是把自己的水都给它了吗?你自己不要紧吗?”
梅阁淡然道:“没关系,再走一天,就有部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那里补充食物。”
因为这个梦设定的原因,梅阁的嗅觉变得敏感起来。
他是狐狸。
夜视能力,嗅觉,敏捷度,都增强了。
他甚至可以辨别出随着阳光和热风一起飘来的气味,是什么品种的动物。
谢冬清软绵绵问道:“是什么部落?”
梅阁停顿了好久,才道:“沙漠狐的部落……”
谢冬清打了个颤。
天亮时,梅阁把谢冬清叫醒了。谢冬清啃着果子,踮起脚朝昨晚鸟停留的方向望去。
梅阁顺手拖住她的屁股,把她托了起来。
谢冬清挠了挠他的手,软绵绵的表达了抗议。
梅阁纹丝不动,表情很是正经:“看到了吗?它还在不在?”
清晨时分,兔子的视力是最好的,这个梅阁知道。
但他不行,只要光线一亮起来,他的视力就受限了。
谢兔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啦,就看到一片黑乎乎的,那地方就跟被火烧焦了一样。”
“没有就走吧。”梅阁把她放下来,自觉地蹲下来背起她。
谢冬清快速趴了上去,搂紧他的脖子,突然,又滑了下来,说道:“狐狸,其实我脚好的差不多了。”
梅阁哼笑了一声,把她拉回来,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实趴着,我就是来当苦力的,这次不用打丧尸也不用行军作战中箭受伤给你行跪礼。这次只是背一下你而已,放宽心,不用谢我。”
谢兔子虽然没太听懂,但仍然高兴地点头:“好!”
临近黄昏时,他们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
而不远处,也出现了起起伏伏的土丘。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沙漠狐气息,谢冬清紧紧抓住梅阁的衣服,紧张地盯着前方。
梅阁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只要不离开我身边就行,我们取完水就走。”
谢冬清嗯了一声。
前方,正是沙漠狐的栖息地。
站岗的沙漠狐看到了他们,朝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