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反应过来——崔家那公子,竟然是因为和女人在一起缠绵,一个没控制好分寸。
累的晕了过去?
换句话说,他就是,纵欲过度?
“妈妈,你打听清楚了?”
这原因,她怎么听着怎么汗啊。
刘妈妈似是多少理解她的心思,也是一脸古怪的点头,“老奴当时听着不对劲,连着几家都去了一趟呢,老奴悄悄的找到随着大夫去的小药童,又使了些银子,三个小药童的说法一样。”
“那看来真的就是这样了。”
伏秋莲抽了下嘴角,也是一脸的无语,她猜这样那样的原因,可却从不曾往这方面想过,甚至到现在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位崔公子肋骨断了好几根。
不能移动的啊。
到底是哪个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大的魅力,又使了什么招式,让他躺在床上都能兴奋的晕过去?
她揉揉眉心,看向同样一脸无语,古怪的刘妈妈,讪讪的笑,“这事妈妈别再提了,咱们就当不知道。”
“嗯,成,老奴晓得。”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哇,冬雪姐姐,下雪了。”是冬雨的声音,伏秋莲抬头看了眼窗子一角的简易沙漏,在脑海里慢慢的换算了下时间,知晓这会正是熄火的时侯,不过听到冬雨的声音。
这是下雨了?
她两步走出去,站在门口,一看,不禁笑了下,可不就是下雪了?还挺大的,来势汹汹,纷纷扬扬的,这才不过眨眼功夫呢,地面好像竟都起了白雾似的,树梢,屋顶,更是似被披了层银白的绸缎。
“太太,太太,下雪了呢。”冬雨孩子似的脾气,看到伏秋莲出来,忍不住扬了眉梢,自己在雪地里跳了两下,伸手接了一手的雪,呵呵的傻笑。
“成什么样子,没规矩,哪里像个女孩子?还不赶紧给我进屋来。”刘妈妈瞪眼,冬雨吐吐舌,笑嘻嘻的收了手,走进屋子,小声的嘟囔,“明明就是怕我会冷到嘛,还非那么凶。”
“……”
伏秋莲眨眨眼,谁说这丫头傻的?
刘妈妈倒是被气的抽了下嘴角,伸手在她头上拍一下,“你这丫头,再多句嘴试试?看我怎么罚你。”
“妈妈饶命,我不敢啦。”
笑呵呵的闹腾一番,外头的雪已经大了起来,看了看外头的时辰,伏秋莲看向刘妈妈,“妈妈去前院走一趟,问问相公可有派人去给连宝他们两个送雨伞或是蓑衣之类,若是没有,妈妈便找个小厮送过去。”
“是,姑娘。”
“对了,这会下雨,再一人拿件厚袄子吧,别冻到了两个孩子。”这些衣裳都是周氏两家人隔三差五过来时捎上来的,所以,伏秋莲也不用怕两个孩子没衣裳穿,“妈妈记得拿厚实些的。”
“姑娘您就放心吧,老奴晓得。”
一开始的时侯家里猛的多了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伏秋莲很是有几分不适应的,特别是这孩子还不是自家的。
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好。
人家把孩子放在你这,你看好了是应该,看不好那自然就是你的错。
当初时她是没少担着一颗心的。
可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伏秋莲却觉得这两个孩子真的挺懂事的,在家里什么事情都抢着做。
而且也很有礼貌,极懂眼色。
就是在学馆里,也不会仗着连清的身份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每天乖乖的跟着连清学识字,温书,连清有事的时侯他们便去帮忙跑跑腿之类。
到现在,伏秋莲觉得自己都有些把这两孩子看成家人了,若是他们猛不丁的被带回自己家,说不得到时最不适应的还是她这个大人呢。
没一会,刘妈妈回来,甫一进屋便笑道,“姑爷已经派了小厮过去呢,老奴过去时姑爷正在温书,听到姑娘您的话,姑爷很是开心呢。”顿了下,刘妈妈一脸的笑容,“姑娘您这样做的很好,老奴都替姑娘您高兴呢。”
刘妈妈是指自己这样的做法,连清知晓了后很开心,如是,她让自己再接再厉,就这样的行事保持下去吧。
伏秋莲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是真的把连宝两个当成了家人,所以才担心他们,怕他们在路上会冷到,可不是什么为了增加在连清心里的地位,她才不管他怎么想呢。
主仆几个站在门口说活,伏秋莲倚着门,身上穿成熊猫样,头上戴了风帽,手里捧了暖炉,看着外头的落雨。
冬雨则嘻嘻哈哈的在院子里跳,一开始冬雪还没过去,可却架不住冬雨在下头清快的,精灵般的招呼声呀。
“有什么好玩的呀,这会雪连地皮都不曾铺满呢,又不能堆雪人之类,哪里有啥好玩的?”
“你过来接雪嘛,啊,对了,咱们去接雪水,然后给太太煮茶做糕吃吧?”冬雨手伸出来,接着天空飘扬而下的落雨,大眼眨啊眨的,很是轻快。
冬雨翻个白眼,“你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和你说过了嘛,煮茶做糕点的雪水都得是冬天的头回雪,这已经是第二场了呢。哪里能用?”
“啊,那岂不是太太没的喝雪水煮出来的茶了?”冬雨有些懊恼的跺下脚,拍拍自己的脑门,她怎么在头回下雪时忘记了这事呢?
真笨!
冬雨吃的一声笑,“要是指望你呀,太太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喝到雪水煮的茶呢,你这丫头最大的本事不不就是忘事?”
“冬雨,你笑话我,你不也是没想起来么?”冬雪很是不依的反驳,头上肩上落满了雪,很是娇俏的嘟嘴笑。
“我可不是你,我之前早早就存了两灌的雪,埋在了咱们院子里的树下呢,谁像你?”
“坏冬雨,你都不叫我一起。”
眼前是纷纷扬扬的大雪,一片银白世界里,似是整个世界间都成了琉璃色,心澈纯清,伏秋莲咪了咪眼。
这样的落雪天,真是安静呢。
无关环境,是她的心!
耳边,有欢快的,似银铃般的笑,她扬眉,睫毛轻颤间眸光流转,是冬雪和冬雨两人在院子里欢快笑闹的身影。
刘妈妈生怕她们着凉,不时的呼喝两句,伏秋莲却只觉得安静,她想,果然,安静是和环境无关的。
是心。
心若琉璃,一切安好。
“姑娘快别站在这,若是着了寒可就不好了。”顿了下,刘妈妈又看向外头的院子里,“你们两个也给我回来,一个去前头看看姑爷什么时侯过来,顺便去看看两个小子回来没,另一个,嗯,冬雨啊,姑娘要去切什么蛋糕吃了,你要不要跟着过去?”
“要要要,太太,奴婢去帮您。”
刘妈妈摇摇头,这丫头。
就没个稳重的时侯!
“妈妈那您在这里看着辰哥儿,我去厨房。”招呼了声冬雨,伏秋莲笑着撑了把伞往外走,却被刘妈妈给夺下来,一把塞到冬雨手里,“还不赶紧给你家太太打伞,难道还要太太给你打不成?”
“奴婢这不正想和太太说呢吧,妈妈您动作太快了啦。”冬雨俏皮的吐吐舌,把伞撑高,背转了头对着刘妈妈扮成鬼脸,回头,声音轻快,“太太您慢点,小心脚下滑,奴婢扶您。”
背后,刘妈妈揉揉眉心,忍不住又看了眼远去的冬雪一眼,这丫头,就是不如冬雨让人省心呢。
不过家里有她在,倒是欢乐不少,所以,这事啊,总是有利弊两面的。端看你心里如何看,或是怎么取舍了。
“太太,这就叫蛋糕?”
把两个巴掌大小,长方型模子里出来的蛋糕放在碟子上,火侯掌握的还不错,金黄金黄的,闻着很是诱人。
冬雨很是惊讶,嘴张着有点合不拢,“太太,这怎么会是这个颜色呢,您才不是用面粉蒸的吗,面粉蒸出来的,不该是和馒头一样的颜色吗?”
再不济,也不能是这种金黄色啊。
看着冬雨一脸摸不着头发,满是雾水的表情,伏秋莲忍不住笑了起来,掰开一角放在嘴里尝了下,皱了下眉。
好像不是很甜的样子?
看到冬雨乌溜溜的眼珠直转,伏秋莲直接把另一块小蛋糕塞到她嘴里,抿唇一笑,“尝尝看。”
“啊,太太,呜,烫——”从嘴里吐出来,冬雨一脸的哀怨,“太太,很烫的好不?”
伏秋莲瞪她一眼,当她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她哪里会真的烫到她,这丫头不过是看着自己刚才的表情,怕这种她从不曾吃过,见过的的东西难吃罢了。
这坏丫头!
伏秋莲笑着瞟她一眼,“尝尝看,好不好吃?”
“那奴婢真的吃了?”
“嗯。”
“哇,好吃,比起外头买的还要好吃呢,太太,您做的真好吃。”
“好吃是吧?”
“嗯,好吃。”
“那好,今个儿晚上这些糕点你帮我装起来,一份给我爹和大哥送去,一份端去你家老爷书房,嗯,一会留下来我和刘妈妈,还有冬雪吃。”顿了下,她瞅着冬雨笑的很是温柔,“至于冬雨你嘛,就别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