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面色那叫一个古怪,整个文山县都在猜测着新来的知县会是什么样,品行如何,又将是何时到来,又有人在猜测,龚大人将会如何做?
要知道当时全县的人都会觉得这文山下一任的县令可就是龚大人,哪里知道天上掉下来似的,就多了个新知县,这可不仅仅是分权的事,还有脸面呢。
虽然龚大人的性子素来稳重,哪怕是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龚大人可是仍旧四平八稳的做他的事,甚至前两天还看到龚大人出城了呢。
骑在马上,平静的很。
偶尔还和人笑着打声招呼,还亲自把被马车惊到的老人送到医馆,又当街罚了那位当街跑马的贵公子……
其实,这位龚大人真的挺好的。
这么几年来文山县的县太爷一直求平,求稳,没给这里的老百姓做什么真正的实事,可这位龚大人却是不同,他的口碑向来很好的。
前任县令卸任,文山县可是不少人盼着这位龚大人能上位呢,没想到凭空降过来一位新县令。想着这些事,掌柜的回过神,看到身侧小伙计正使劲的晃他。
他伸手拍过去一巴掌,“怎么搞的,你拍我做啥?”
“掌,掌柜的,有人要结账呢。”伙计这一巴掌被拍的冤,抱着头嘟囔,他喊了半天喊不醒嘛,人家紧着走,难道不收钱就把人放走么,到时侯掌柜的肯定得剥自己一层皮。
掌柜的看着他的脸色一瞪眼,顺势又拍了一巴掌,“我有眼,自然看的到,我也没聋,你用得着说那么大声吗?混账东西,滚一边去。”
小伙计抱头鼠窜,掌柜的越来越凶了!
身后,掌柜的瞪他一眼,回头看到客人,脸上已经是堆满了笑,“客官您走啊?承惠二两银子,谢谢您喽。”把客人送走,他笑呵呵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
这人啊,谁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
如同龚大人,前些日子的神彩飞扬,志得意满,到了这会,怕是只余满腔心思的苦了吧,还有,这苦还不能在人前说,在外头还得装一副笑脸。
这样看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倒是比龚大人还要好过些呢,想到了这里,掌柜的笑了笑,低头算起账来——管他谁是县令那个龚大人又如何呢。
他只要过好他自己的小日子就阿弥陀佛了。
文山县衙——
连清居于上位,龚明哲居于次位,余下主薄等衙门中人凡是数得上的都敬陪末位,其中,不少人以龚明哲为代表,看看连清,再看看龚明哲,缓缓的垂下了眸子。
龚大人没发话,态度不明。
新来的县令大人能力不知,脾性不了解。
他们这些小虾米啥的还是先缩着吧。
唯独一侧的杨主薄咪着眼,笑呵呵的啜茶,偶尔说上一两句话,眼看着大家和连清的自我介绍告一段落,他笑呵呵的拱手,“连大人中午可有事,咱们中午就去悦来楼可好?”
“哪里使得,让大家破费。”
龚大人确在这个时侯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茶盅,“大人一路辛劳,咱们给您接风洗尘是应该的,若是大人没有另行安排,就安排在中午可好?”
连清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中午实在是没空,家里一堆的事情,很多的东西都要收拾,准备,驳了大家的面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如,晚上我作东,请大家如何?”
“可不好让大人您破费,晚上还是咱们请客。”龚明哲笑着拱了拱手,一脸的真诚,“搬家是大事,那咱们就把宴席订在晚上好了。”顿了一下,他语气诚挚的开了口,“后头的院子已经收拾好,家什儿物件都是才置办的,下官也不知道是否合大人眼缘。”
“原来是龚大人帮忙,实在是要谢谢的。”
双方又客气几句,外头小厮就来报,连太太带着行李已经进了后衙,连清笑着起身,“内子带着两个孩子,我怕她会把我的书给弄坏,实在是不放心,诸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辞。”
“大人慢走。”
一片恭送声中,龚明哲语气带着几分亲切的开了口,“收拾院子最是麻烦,大人的人手可够?若是不嫌弃,我一会让内子过来给连太太打个下手如何?”
连清本来是想着拒绝的,可转而,他把滚到舌尖的话给变了,笑呵呵的点头,“那可就多谢龚兄,只是这样的话倒是要劳烦嫂夫人,怕是有些不好。”
“无妨,我让她用了午饭就过来。”
双方议定,连清回后衙,龚明哲等人相继出了衙门,身后自然是不少人拥着龚明哲,有些人是想看他的一个态度,有些人则是想问个明白,这新来的县令,到底要怎样弄?
可龚明哲却是出了衙门直接就上了轿子。
小厮一声吩咐,龚家的轿子是摇摇而去,留下几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眼里全都是不解,龚大人这是何意?
龚家轿旁。
小厮轻声的凑过去,“爷,那些人都散了呢。”
轿内,龚明哲咪了下眼,轻轻的从鼻孔里唔了声,继尔,他低声交待着小厮,“加快脚步,绕近路,咱们赶紧的回家。”
“是,大人。”
龚家后院。
龚大太太眼神微闪,“老爷的意思,是让我过去帮着那位连太太收拾一下院子么?”
“这事是我答应连大人的,还请娘子成全。”
龚大人对着龚太太拱手,一脸的歉意。
倒是龚大太太,笑着摇摇头,抿了抿唇,“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一体,老爷说的话自然就是妾身的事,再说,我也想去看看咱们这位新来的县令太太,是何方的神圣呢。”老爷的心思她不懂,对于这位县令是个什么态度她也懒得去猜测,但县令太太却是需要她去结交,周旋的。
这一趟过去也好,趁早能看一看这位连太太。
龚明哲端起手边的茶轻啜一口,对着龚大太太扬眉一笑,放下了手里的茶起身,“即是这样,那为夫前头还有事,就不陪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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