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想,此人一定是今日请自己入宫的太后了。
在宫殿内,舒心还看见了坐在太后右下首的姚江。
咦……她怎么也来了?
舒心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紧张,这才轻移莲步来到大殿正中。
朝坐在上首的太后行了一个全礼,道:“臣女舒心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给舒姑娘赐座。”太后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等舒心与姚江坐一起时,太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哀家今日命你前来,一来是要感谢你,哀家这几日用过你所制的凝香丸后,困扰哀家多时的失眠症已经有所改善了;
二来是想向舒姑娘讨教一下这制作凝香丸的秘法。”
舒心听完太后所说的话,心中一紧。
讨教制作凝香丸的秘法?
这是说自己有意不将制作凝香丸的精华告诉太后,那不就等于是说自己和父亲欺瞒太后吗?
这个罪名一旦定下来,那自己和家里人怕是难逃一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心脑中迅速思索着太后后半句话的意思。
微微侧目,发现姚江此时嘴角上挂着讥讽的嘲笑。
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香液,所以制出的香丸效果不好?
而姚江怕是在太后面前说过一些自己的坏话,所以才让太后觉得自己有私藏秘方。
舒心心中翻过无数的波澜,但面上还是一如进来之时的平静祥和。
只见舒心急忙走到大厅中间重新跪下,不卑不亢的答道:
“臣女制作凝香丸的方法,与臣女所写的配方是一样的,并没有其它任何秘法了,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见在自己这般犀利的言词中,这个舒心没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样子,居然还能保持得这般平静。
这份胆识,这份沉着,的确是让人吃惊,不能小觑了。
但太后亦不会轻易就这么信了舒心的话。
太后冷冷笑出声,道:“哦?那为何本宫的人,根据舒姑娘所提交的配方制作出来的凝香丸,与那日舒太医呈给哀家的不一样?”
舒心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不知太后可否给臣女看看,宫中之人所制的凝香丸?”
太后朝身旁的嬷嬷点了下头。
那嬷嬷便转身拿了一个锦盒走到了舒心面前打开。
舒心仔细观察了一下锦盒中的香丸,又拿手中闻了闻,便将香丸放回了锦盒中。
在舒心认真查看香丸的同时,姚江却是先发制人的说道:
“这香丸与舒姑娘制出的根本不能比呀!
按理这给后宫制香的师傅,也是经验老道之人,万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是为何这制出的香丸却与舒姑娘制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难道是舒姑娘在提供凝香丸配方时漏写了什么吗?
才会让他们制不出舒姑娘的凝香丸?”
姚江的话听上去是在帮着太后分析问题,而且还在为舒心找借口。
实则是,如果舒心答不上来为什么,又或者承让自己确实是漏写了什么的话,那这顶故意欺瞒太后的罪名就落实了。
可是这个罪名是谁也担当不起的。
舒心完全无视姚江的挑拨,只是将自己刚才所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太后,依臣女所见,这锦盒中的香丸与臣女所制香丸确实有些不同。”
太后听到舒心此时也承认了这点,便以为舒心会为自己找尽理由,于是便耐心的等着舒心要如何自圆其说。
却没想到舒心却在此时话峰一转,道:
“依臣女看来,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应该是因为制作手法,和配比的熟练程度的不同而造成的。”
太后当下在心中冷哼一声,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能在哀家面前如何展示这不同的手法和技艺。
“之前舒太医给哀家的凝香丸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而且哀家的这个失眠症会不时发生,
所以还是想着,如果自己身边的人会制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只是不知舒姑娘今日能否留下来,为哀家展示一下你那娴熟的技艺,让她们也跟着学一点皮毛呢?”
舒心听到太后的话,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当然可以呀,所谓的秘方秘技,在皇权面前都得公开透明。
难道我能说不行嘛,如果说不行,到时很有可能会血溅当场吧。
舒心面上端着恭敬又端庄的浅笑,道:
“臣女承蒙太后常识,万分荣幸。
臣女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太后分忧解难。”
姚江听后也款款的走到大厅之中,向太后施礼后说道:“太后,这香丸的制作少说也要两日,臣女虽然制不出舒姑娘的凝香丸,
但香丸的基本制作手法和技艺还是略懂一二的。
所以臣女想留下来帮一帮舒姑娘,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嗯,难得你有这份心,只是不知舒姑娘会不会怕你偷学了她制香丸的配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