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这心里的气就不顺,这人的气一不顺,就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您说呢?”
一张嘴就想把六万两银子抹掉,现在的史太君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她若是十年前张这个嘴,说不定贾赦还真就算了。不过,他也不想把贾政逼到绝路,“这样吧,老二你若是缺银子,就用旁的东西来抵也行。哥哥我是个大方的,作价高一些也没什么。”
史太君被拒,自觉面上无光,一脸阴沉地坐那儿不动了。若不是还有事,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想当年,她说的话在老国公面前都有分量,何曾被人这样当面给过难堪。现在倒好,老了老了倒被儿子一次次给讽刺反驳,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贾政已经气得没力气瞪眼了,他只淡淡地瞥一眼脸色涨红的王夫人,就点头答应了。他这是不知道,王夫人的东西已经没影儿了,还盘算着等回去就将这败家娘们儿的私房半空呢。对于赶尽杀绝的贾赦,他已经不准备挣扎了,早晚都有收拾他的时候,现在不着急。
见贾政这么痛快地点头,到底十多年夫妻,王夫人哪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当时,这女人就嗓子眼儿一阵腥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晕了。私房没了,她拿不出来东西给贾政,难道还要让她将嫁妆也给赔了不成?这些人……都太狠了!
王夫人一倒下,房里就乱糟糟起来。贾珠连哭带喊地扑过去,一边吩咐人请太医,一边拿仇恨的小眼神儿瞪贾赦、贾琏。这几天二房的遭遇,全被他归咎到大房父子俩的头上,他们就是看不得自家好,才使出各种卑鄙手段,想要将自己赶出荣国府。
看正事已经说完了,贾赦也没打算往王氏跟前凑,更不会在意贾珠那小子的恨意,挥一挥衣袖就打算走人了。却被史太君叫住了,“赦儿你等等,我有事与你商量。鸳鸯,带人先把二太太抬到里面去。珠儿,你跟你媳妇跟着去照看着。政儿你带着琏儿送珍儿他们。”
老太太这会儿也嫌王氏不争气,凭白让族人看了自家的笑话。因为点银子,当家太太被气得吐血晕倒,这哪是大家闺秀出身能做得出来的?!也不知道王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还是就出了王氏这一个特异的。史太君忍着头疼将人都打发了,她还得跟贾赦商量不分府的事呢。
“赦儿,政儿虽然分得了两处宅子,可那些宅院都是长久没有人住过的,不好好收拾一番轻易住不得。所以,我便想跟你商量着,不如就还让他们住在府里。你若不愿意政儿占着正堂,那你们就互换院子。赦儿,我也这么大岁数,不定哪天就闭眼了,实在不想再母子分离,你能成全么?”史太君虽然强硬惯了,可示敌以弱用起来也十分手到擒来。
“再一个,老二家的刚犯了错,政儿决定将宝玉放在我这里抚养。他这样小小一个娃娃,离开爹娘怎么行?还有珠儿,他这几年的身子一直不好,连科举都耽误了,我实在不放心他离开我眼前。赦儿啊,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你那两个体弱的侄儿,给政儿他们留下一席之地吧……”
“看您说的哪里话。这也没什么,有什么成不成全的。不过,我们到底是分了家的,老二一家在这府里就是客,我会让太太给他们安排好客院便是了。至于我现在那个院子,却是不行的,儿子已经答应琏儿,那院子日后就留给他用了。后面的梨香院和东北角的院子都不错,让老二自己去挑吧。”见老太太果然提起这个,贾赦也诚恳地笑道。
“还有您也知道,琏儿是考武举的,日日都要练习骑射弓马。院子的地方若是太小,他可施展不开。我已经打算将东大院那一片改成演武场,也省得琏儿练个功,还要跑到岳父家或者庄子上。您往日也常说,琏儿整日不着家,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不是。”整个府里空着的院子被贾赦数了个遍,全都被他派了用场,让人想挑都没得选择。
又被儿子拿自己说过的话堵了,史太君急喘了两下,缓缓道:“你说的也没错,琏儿确实需要个大些的院子。只是,那两个院子是不是小了些,政儿那人口多住不开啊,不如也别挑了。梨香院就给政儿两口子住,至于珠儿他们就住到东北角的院子吧,离我也近些。”
贾赦转转眼珠,爽快地点头,“也行,老太太让他们明日就开始搬吧。那两个院子都是常常打扫的,略一收拾就能住进去。另外,您也让老二赶紧拾掇房子尽快搬出去吧。我近日就预备上表,将国公府的规制降为一等将军的,既然爵位已经降等,再不知本分的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入V了,撒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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