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来,忽然凑到贾琏耳边小声道:“对了,父皇这些天常揪荣郡王的小辫子,想知道为什么吗?今儿晚上不回去的话,我就告诉你。”
说到这个,贾琏倒是有些兴趣,好奇地问道:“这次又是为什么?你先说来听听。”他便宜爹和老皇帝就跟俩老小孩儿一样,三天好了两天恼了得乐此不疲,每次闹别扭的理由都千奇百怪,让人哭笑不得。听便宜爹的意思,这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你爹在宁寿宫花园,偷偷用他买给父皇的点心,喂了一只猫儿。不小心被父皇看见了,等你爹见了父皇之后也没提这事,结果就生气了呗。昨儿还跟我唠叨,说那点心他惦记好几日了,结果他还没吃上,就便宜了不知哪来的猫儿。你说,这哪来这么气性?”
贾琏忍不住笑出声来,摇着头道:“人都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可真没瞎说。我今天进宫的时候,我爹还不愿意来呢,说上皇不知怎的嫌了他。闹了半天,就是因为一块点心?不过,我来的时候把他哄进来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俩人和好没有。”
宁寿宫里,老皇帝慢条斯理地挨个儿把玩贾琏送进来的东西,却正眼也不瞧旁边献殷勤的贾恩侯一下。他的气还没全消呢,没那么容易放过这货。这回可不光是块点心的事,前几日说他两句,这货竟然还敢还嘴了,后来更加连宫都不进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得好好治治才行。
时间过得挺快,眨眼就到了晚膳的时辰。老皇帝也不叫贾赦告退,也不说留他用膳,自己施施然端坐主位。李清仍然服侍在老皇帝身边,为老皇帝布菜的间隙,不由向中荣郡王投以同情的目光。这位爷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得罪了老圣人,以致有如此下场。
肚子饿得直叫唤,鼻端是食物的香味,赦大王爷觉得自己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哪里做得不好就说嘛,弄得跟打哑谜似的让人猜,简直神烦。但是面对老皇帝,即使忍无可忍,也依然要忍,忍得贾赦直运气。运气运到了泄气,贾赦垂头丧气地蹲到老皇帝腿边,“皇上,我饿……”
只要不是两代帝王一同当面的时候,贾赦管哪个都叫皇上。也许是折腾够了,也许是消气了,又也许是心软了,老皇帝用筷柄敲了敲贾赦,“起来吧,饿了不会坐下用膳么?还要朕亲自招呼你不成?李清,去给荣郡王添副碗筷,再让御膳房送两个他爱吃的菜过来。”
李清瞥了兴冲冲蹦起来的贾赦一眼,在心中暗挑大拇指。心道还得是中荣郡王啊,特意吩咐膳房加菜,看看这待遇谁能有?前几日还有那不开眼的,说什么荣郡王失宠,全都是放屁。谁家失宠是这个待遇,全都情愿去失宠了。得亏他自己是个明白人,不会胡乱开罪人。
“皇上,您到底为什么生臣的气,说说呗。”陪着老皇帝吃了一顿饱饭,赦大王爷彻底活泛起来了,殷勤地给老皇帝敲背。虽然他手艺不怎么样,但谁让被捶的人受用呢。这回趁着皇上心情还不错,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然怎么能知错就改呢。赦大王爷也是很有上进心的!
老皇帝眯着眼挨捶,嘴却闭得死紧。他怎么可能告诉贾恩侯,最开始只是为了一块点心和一只猫生气。这种特别丢面子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不需要扩散出去。而且,这个贾恩侯都不知道反省的么,这么久了都找不到自己错在哪儿,还能不能在朝为官了?!
“朕还能气什么,还不就是那两个小兔崽子,一个个的就知道给朕添堵。你说说你家那个儿子,都多大了?过了年就及冠了吧,怎么还没定亲,不成亲?还有我家那个,后.宫空着一大片,不立后不册妃的,是想要干什么?”老皇帝原本是为了转移话题,可说起来就越说越气。
“你也知道,朕又不是说不准他俩亲近,可男人该做的活儿,他们得给朕干好吧,哪有这么撂挑子的?恩侯,你是不知道啊,朕都快被那些提议立后、选秀折子烦死了。明明朕都已经禅位了,怎么还是过不消停呢?你说说,他们是不是一个个都该打?”说到怒处,老皇帝直拍桌子。
在儿子的婚姻这一点上,贾赦跟老皇帝保持着相同的意见。他也不捶背了,一屁股坐到老皇帝身边,抱怨道:“皇上,可别说了,越说我这心里就越堵得慌。您还好,您老儿子多啊,总不会缺孙子抱。可是我呢?我就琏儿那一个小崽子啊,他不成亲不生娃,我老贾家日后传给谁啊……”
“你家顶天了就是个郡王府,可老子呢?”老皇帝连‘朕’也不说了,直接老子上了,“老子的家是国家啊!这传给儿子了,儿子传给谁?他说什么挑个侄子,可他那些兄弟得给他生多少侄子啊,老子就怕日后再闹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那我……可就真的无颜面见祖宗了。”
在批判自家儿子这件事上,两位父亲真是极其有共同语言。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码完了,已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