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国都,议事大殿。
帝舜高高的坐于御座之上,俯瞰着立在殿内的英挺少年,淡淡地说道:“大禹。见到朕你为何不跪?”
这殿内的少年便是大禹。只见这大禹生的浓眉大眼,一双像朝露一样的眼睛,清澈见底。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挺拔的身躯,浑身洋溢着一种阳光的气息。
大禹抬头看着帝舜,朗声说道:“师尊曾和我说过,我等方外修道之人,祭拜天地,叩拜至亲、师尊自然无可厚非。但是帝王,却是受不得贫道一拜!”
“大胆!”
“放肆!”
大禹话音方落,帝舜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殿内的一众群臣却是炸开了锅,纷纷训斥大禹不通事故,藐视君王。
而帝舜闻言虽然心中生气,但是也只能憋屈地忍着。
一则,是他害了大禹的父亲鲧的性命。你能指望仇人的儿子,向杀父仇人俯首称臣?笑话!
二则,这大禹虽然颇有治水之才,但并未在人族当中供职,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此刻还没有封建社会那么专制,所以大禹自然不受他帝舜驱策。
帝舜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沉声道:“好,朕就给你这个面圣不跪的权利。朕且问你,你可有法治理水患?”
大禹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道:“我父因治水而死,我自然希望为父一雪前耻!”
帝舜闻听此言,瞳孔猛然一缩,道:“如此,朕就把之水之事交予你全权管理。你看如何?”
大禹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道:“可以!”
帝舜对于大禹的态度很不满意,冷声道:“你若能够治水成功,自然功德无量。但若是像你父鲧一样,那就休怪朕辣手无情了!”
“哈哈哈……”大禹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满脸嘲讽的说道:“帝舜,怎么?又要像杀死我父亲鲧一样,找到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就斩了我?当年我父亲究竟为何而死,你、我以及众位大臣皆是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在这里给我甩脸子看!”
原本心照不宣的事情,被人当面说了出来。而且是如此的无情,如此的决绝!
大禹这一番话说出来,群臣全都面露羞愧之色。
“你……”帝舜则被气的满脸通红,霍然起身。
“哼,我可不像我父亲那么好说话!”大禹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唉!”过了半晌,帝舜颓然的跌坐回御座,摆手道:“散了,都散了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臣等告退!”
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就是群臣心中都好受不到哪去。
……
翌日,大禹受共主帝舜之命治理水患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人族。
究其父亲鲧的原因,华夏大地上的人族对于大禹颇有信心。
接了任命之后,大禹首先来到了受灾最重的徐州,而后沿着徐州逆流而上,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走遍了所有洪水肆虐的九州之地。
他仔细勘察了水患的严重情况,反思其父的经验教训。想到下山之前,自己的师兄曾经说过:“水无常势,若治水患,需推演千变万化之道!”
他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却是想到了治水之法。这种方法与其父鲧所用之法背道而驰,用一个字概括就是“疏”。
没错,这洪水不能堵,只能疏!
可是要做到这些,需要确切的河道分布图,以此来判断如何来改造河道,让河流改道,从此不再溢出岸堤为祸。
这一点却是难不倒他,当年去上清宫中玩耍时所记下的洪荒沙盘,却是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可是由于当年其父鲧治水之时,许多需要疏通之地都堵上了由九天息壤。这九天息壤所化的堤坝高近千丈,当真是坚硬无比。当年的妖族都难以将其突破,就更别提区区太乙金仙境的大禹了。
此时的大禹,正站在一座大山之前,看着手上由于劈伐这山而变得伤痕累累,近乎报废的后天灵宝巨灵斧,不由得叹了口气。
再看看远方那些似乎连绵不觉的群山,更是感到头痛无比。
遥望远山,大禹道:“若说引水降雷,或许不再话下。可是眼下这裂山开石并不是我的强项。长此以往,怕是一百年都不能够完成治水大业,这可如何是好啊?”
东昆仑山,玉清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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