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菲纤如一棵绿松,又如一朵冬天开放的梅花,尤其是在思考的时候,一双眸子慧眼如炬。
放佛世间一切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
碧螺真心崇拜的看着她,出身书香门第,气质出尘,容貌绝丽——
难怪世子爷这么宠爱。
……
凌向月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几上放着的植物。
“冰灯玉露……”
她趴在几上观察这些饱满的圆球,一个个表面泛出光润细泽的幽幽绿光。
萧奕澈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呢?
纯粹是观赏吗?
古书上关于冰灯玉露的记载并不详尽,除了珍贵少见,很难存活外,便是药用价值极其狭窄,极具针对性。
也就是不若百年人参那样能强身健体,能除百病。
即便是这样,能娇养上这么一盆稀世珍品,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萧奕澈刚好回来。
他总是一副情绪不外露的样子。
凌向月不知道他是没有喜怒哀乐还是隐藏得太深。
“萧郎……”凌向月捂着脸,半是羞怯半是遮掩的看了他一眼。
萧奕澈进了厅堂,没有理会她的惺惺作态,走过来凝视那盆玉露。
缓缓开口:“我已经给爹说了,月底娶你进门。”
娶你进门?
男子纳妾叫纳,只有娶正式的妻子才能叫娶。
凌向月自然不会以为他在说什么补给她一个进门的仪式之类的话。
她睁大眼不确定的问道:“娶我?什么意思?是升为正室吗?”
这太不切实际了些——
她担心是自己想得太美了,所以还是先问清楚。
萧奕澈看向她晶晶亮亮的眼睛,专注的说道:“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其他不用操心,好好养胎。”
“可是……”
“没有可是。”
“那……”凌向月看向他,故意拖长了音,想看他说些什么。
没想到这次萧奕澈没有阻断她说话,而是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那你到底是不是妾以为的那个意思?”
天,这简直是她刚出嫁时梦寐以求的事情,甚至已经超出了当初的愿望。
刚开始时嫁的是一位庶子,能成为庶子的妻,已经是她人生中最高的目标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当上一名嫡子的正妻。
她很想笑。
天知道她快被这个消息给乐得晕倒了。
“就是那个意思,不然你以为啥意思?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萧奕澈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忽略她脸上雀跃的神情,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眼中一抹宠溺,爱怜的摸了摸她脸颊。
凌向月欢呼一声,眼里盛了喜悦,闭眼享受的反抱住他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过是个商人的女儿……”她还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娶妻纳妾,还把她升为正室了。
萧奕澈抚摸上她软绵绵的身体,眼中一抹暗然。
因为,只有你在我眼中是活的。
凌向月埋在他胸口,听到他说:“因为,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能是庶子。”
果然……
凌向月略微失望,究竟在失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嗯,妾身觉得也是,像您这么身份高贵的人,第一个孩子理应受到万众瞩目,怎么也不能是个小妾生的——真抱歉,拖了您的后腿——”
凌向月双手环抱住他,紧了紧,抬眼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萧奕澈低头,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她抬起的小脸,慢条斯理的说出三个字:“没关系。”
凌向月动容,心跳飞快的旋转起来。
她蹙起秀眉,手捂上起伏剧烈的胸口:“我觉得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萧奕澈笑,手摸上她脸神情异常温柔。
另一只手已经在她后背游离起来。
……
“怎么办?我好像不是自己了。”凌向月半夜做梦,揪住心。
翌日被花老太太叫到了房里。
除了花着镜和顾氏,竟然还有柳莹,和其余几位太太,众人像审犯人一样的审视着她。
花着镜原来是比较喜欢凌向月,作为妾还好,可若是成为大孙子的正妻,这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奕澈要将你破格升为正妻的事。”
花着镜坐在最高的位子,神情第一次出现严肃。
凌向月被这么多人盯着,没有一丝胆怯和慌乱,规规矩矩的说道:“是的,太奶奶,妾身昨日听大人说起。”
花着镜见她神色间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语气缓了缓:“按照历来的规矩,低等的妾室在贵族里是不可能升为正妻的。”
凌向月坦荡的望着她,静等她的下文。
虽然萧奕澈说过她不用操心,可是——身份的差别,还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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