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犯病了,犯了疑心病,好笑道:“杀人了?”
“我……哪敢啊!”胡适想要申辩的张了张嘴巴,还是气弱的低下了脑袋。
“感情的事?”王学谦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看透了胡适的底细,说白了,文人犯错,一般就是得罪当权者,胡适是个聪明人,他绝对不会这么做。那么另外的错误就是没有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裤腰带松了?”
胡适对于王学谦这种问话方式非常不习惯,就像是剥光了待宰的小羊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辜的神色。随后猛然摇头,他暗暗生气,什么叫裤腰带松了?王学谦这个家伙。没有一句好话,便气恼道:“没有。”
王学谦双手交差的放在膝盖上,好笑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能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来。以至于要我来救你。”
胡适无奈道:“好吧,是感情上的事。”
“要纳妾?”王学谦似乎心头也有一股气,当然胡适被麻烦缠身以至于没有觉察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我……”
胡适觉得继续这样说下去,他有崩溃的趋势。王学谦这家伙摆明了要看戏,说话阴一句、阳一句,让人觉得怪怪的:“其实不过是偶遇……”胡适本来想要解释几句,可忽然想起,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只好按捺住了嘴边的话,不做声了。
“女方是什么人?”王学谦的好奇心有作祟了,瞪着眼睛看着胡适,名义上是了解情况。实际只有他自己清楚。
胡适期期艾艾的说道:“原本认识,只是在西湖游玩的时候,正好碰面了,相熟的交谈了几句。”
“你想要娶她?”
胡适吓的忙摇头道:“没有想这么远。”
王学谦反倒好奇了,胡适既然没有打算休妻另娶的打算,也没有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口口声声喊着‘救命’,这是哪门子的‘救命’?完全是大半夜没事找事,来消遣他呀!他生气道:“你小子,大半夜睡不着。不会来消遣我吧?”
“怎么可能?”胡适难以启齿的为难了一会儿,才咬牙道:“子高,我是想要让你下一道命令,报纸上不许刊登我在杭州的消息。你知道的。我虽然崇尚西方的自由,但却无法逃脱命运的牢笼。我苦啊!……”好吧,这些话胡适也清楚,王学谦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只好解释道:“关键是女方的名誉,万一报纸上刊登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人家女孩子就会成为被舆论讨伐的对象,必然生活在漩涡之中。”
“你们有孩子了?”王学谦惊讶道。
胡适原本决定讲道理,而且随着一开口之后,觉得道理也挺顺的,之说起来大有滔滔不绝之势。完全是为了女方着想,他是一个敢于女子名誉的负责人的男人。
好在王学谦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能够知道胡适的心头所想,必然反问,你要是负责人,就不该招惹对方。
“对方的丈夫不知道?”
“你们决定暗度陈仓?”
……
最后,王学谦感叹道:“作为苦命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小时候家里穷,洗不起澡,只能偷看隔壁家阿姨洗澡;长大了,家里穷,娶不起老婆,只能和人家的老婆**;中年了,养不起孩子,只能让隔壁家老王帮着养孩子……”
不知不觉之间,胡适的脸都绿了,他怎么会想得到,王学谦的话如此精辟,内心如此龌龊,关键是把他想的如此不堪……顿时气鼓鼓的道:“对方还未婚,难道名誉就不重要?好吧,她是我妻子的女傧相(就是伴娘),娘家的表妹。我是怕风言风语的,让人家女孩子无法做人,才求你帮忙的。另外,我要郑重的申明,我们连手都没有拉过一次。”
王学谦鄙夷的看着胡适,很快,胡适义正言辞的表情只有留下惊慌,他似乎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好像场景在美国的时候,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园里,当时也是他和王学谦谈论着崇高的爱情。那一天,胡适非常兴奋,因为他拉了女朋友的手,那种感觉让他仿佛飞到了天上……
可是面对如此兴奋的自己,当时的王学谦就是这幅表情,鄙夷中带着一种可怜……
“子高!”胡适心虚的叫了一声。
王学谦没好气的道:“你这个家伙,脑袋被驴踢了,你连手都没有拉一下,心虚什么?”
胡适一开始决定自己挺有道理的,处处为了女方着想,为了对方的名誉,甚至拉下人情求好友王学谦出手。可被王学谦这么刨根问底的一问,觉得好像不太对劲,是啊!两人清清白白的,就是在西湖边上被人看到一起游湖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生,他心虚什么?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胡适又一次被自己的臆想给吓到了,以至于,做出了让人哭笑不得事。
想明白这些之后,胡适老脸一红,再也坐不住,一溜烟的跑了。
就像是风似的,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在天津租界,张学良看着手下提着礼品,拿着厚厚的礼单,抬头看了一眼三层的红色小楼,鼓足勇气按响了大门的门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