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将这些尸体都烧掉”洛宝珠起身,语气颇为严肃。
话音刚落
离两人近的侍卫听到,投过来的目光。
夜流溪也是一脸的诧异。
死者讲究的就是入土为安,只有十恶不赦的恶人才会受到烈火焚身的惩罚。
自开朝以来还从未听说过有良民要被焚烧尸体的,这不仅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更是对天越王法的公然挑战。
“这样做恐怕会引起民愤”夜流溪半眯着眼睛,悲悯的看遍地哀鸿。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不趁现在防患于未然,到时真引发更大规模的大灾害,岂不是更得不偿失”洛宝珠试图以她有限的防害知识帮天越安全度过这一劫。
乌鸦最是敏锐,闻风而来。
死亡的气味让它们兴奋,在头顶盘旋着,黑压压的一片,时不时叫丧着,冲着这遍地的腐尸流口水。
夜流溪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乌鸦,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少女。
权衡着。
不觉伸出手,揉了揉洛宝珠的头发,轻声道,“就依你所言”
他的动作亲昵自然,却不带半分的男女私情,倒像是哥哥对待妹妹。
“好“洛宝珠也不觉得有什么,高兴起来。
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显然,从善如流,更是大智慧。
两人不知,这里发生的一切,一点不落的全部落于不远处隐着的黑影眼中。
是夜。
明亮的御书房里,夜瑾宣举着酒杯倚在案上。
琉璃酒杯里晃荡着纯澈的碧色液体,酒香四溢。
“知道什么是事无巨细吗?”
略带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知道、知道”面前的黑影却紧张得舌头打了结。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光天化日之下玩弄少年根器!
大雨天与别人眉目传情!
众目睽睽之下公然*!
夜璟宣越听,心越沉、脸越黑。
不愧是丞相的女儿,更不愧是命定的妖星,狐媚手段一套一套的。
他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好端端的要召来鹰让他详细汇报近来洛宝珠的全部行程。
他狠狠饮了一口酒。
本是不善喝酒之人,这骤然辛辣入肚,呛不过,咳了起来,白玉雕成的耳朵都咳红了。
挥了挥手。
黑影担忧的看了一眼他,从窗中跳出。
夜璟宣越想越觉得心堵,手中的琉璃盏一松,就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碧色的液体流出,染绿了地上静躺的一张宣纸。
那是从永靖传来的书信。
书信中提到永靖百姓身体已趋于完好,提到鼠疫已彻底根除,还请示何时能解禁永靖。
却偏偏只字不提永靖来的不速之客。
这可真是他的好皇弟!
夜璟宣沾着酒香的薄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