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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亓延不放心,便暗自退席,悄悄的跟了上去。
酒宴依旧进行着,夙永镜偶尔举杯与闻人无御对饮,偶尔与在座的大臣们交谈着,气氛无聊又欢闹。
坐在大臣中央的姬震平从他儿子姬竺踏入这里时,目光就一直暗暗的落在姬竺的身上,这道隐晦的目光,姬竺又岂会不知,他心中冷笑,丝毫不在意他这位亲身父亲的目光打量,他早就不是姬家族人了。
姬竺自顾自的喝着酒,坐在姬竺身旁的白云褚察觉到他有些微小的异常,“嘿,你怎么了,来到这里之后就觉得你怪怪的。”
姬竺没有答话,仍在喝酒。
倒是一旁的闻人无御听到白云褚这话后,将目光投在了对面的姬震平身上,这位姬家的族长他有过几面之缘,而当初姬竺颓废萧条的时刻,他也看到过,他知道在这位清冷男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闻人无御拉过身旁的白云褚,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聪慧的白云褚,又岂会不知闻人无御的意思,只是他不识得姬竺的父亲,也不了解在姬竺身上法神了什么,他只是隐隐的觉得,那是一些痛苦的往事。
不过,姬竺不想去理会,但是有些人仍不放过他。
坐在姬震平身旁的一位大腹便便的大臣摇摇晃晃的走到闻人无御这边,恭敬地举着酒杯说道:“闻人太子,白丞相,下臣是凤羌国的礼部侍郎,今日有幸见到二位,真是倍感荣幸,下臣先干为敬。”
说着,这位礼部侍郎一饮而尽杯中酒。
闻人无御和白云褚也不做作,各自举杯,一干而尽。
不过,礼部侍郎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离去,他的视线落在那抹清冷的身影之上,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姬竺走去,好奇的问道:“咦,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在古溯国官居何位啊?”
这位礼部侍郎的言下之意是说,若是姬竺没有一官半爵的,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与众大臣对饮,也没有资格可以瞧见天颜,而礼部侍郎的挑衅,正是坐在他身旁的姬震平从中挑拨的。
对于这个庶出的儿子,姬震平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观察入微、七窍玲珑的姬竺又怎会不知这无故而来的挑衅,目光轻瞥对面的男子,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你当真如此不屑于我吗?我是你儿子……
还没等姬竺答话,就听得另一位大臣走了过来,说道:“我认得他,他不就是姬家的二公子姬竺吗,是个庶出之子,对吗,姬族长。”
此时,姬震平也走了过来,冷冷的望了眼姬竺,对着那位大臣恭敬的笑道:“大人好眼力,他正是在下的庶出之子。”
礼部侍郎继续插话道:“不对不对,我记得在不久之前好像有人被逐出了姬家,好像就是姬族长的庶出之子姬竺,莫非这件事不是真的?”
“回大人,确有此事,草民的确将他逐出了我们姬家大门。”
听着这三人的一唱一和,白云褚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姬竺竟是被逐出了家门,难怪他时而会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丝的落寞,难怪今夜他的反应竟是如此的不寻常,原来,原来这里竟有他不愿见到的人。
哼,一群落井下石的老东西。
你们不稀罕的,本丞相稀罕的很。
“哼,一个被逐出家族的弃子,低贱之人,哪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到了此刻,礼部侍郎望着姬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低贱之人,是不配坐在这里,与他们这些身份高贵的人一同饮酒。
姬竺冷冷的望着眼前几人,就当他正打算开口说告辞的时候,白色的身影突然蹿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就听得那人说道:“呵呵,是吗,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古溯国堂堂的右丞相竟然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冰冷刺骨的话语,带着无尽的冷意,白云褚冷冷的望着那三人,不知死活的老家伙,竟敢如此侮辱本丞相的兄弟,真该死。
被人践踏的尊严,被人侮辱的尊严,姬竺本想不加理会,告辞离去,却没想到竟有人为他出头,更为他撒了这弥天大谎,只为保存他那仅有的尊严。
一抹感动,浮上了心头。
“我们古溯国堂堂的右丞相如何没有资格坐在这里,本太子倒是很感谢姬族长,让我们古溯国拥有了这么一位才识过人,举世无双的人才。”闻人无御站到白云褚的身边,一脸高贵的俯视着那三人。
姬竺望着白云褚和闻人无御,心中涌上无尽的感动与感激,他何德何能,竟得他们如此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