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法空拿着一个占卜盘,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算些什么,她没有多问,便离开了。
洞外并没有发现阿狂的踪迹,她不是嘱咐过阿狂在外面等着她吗?怎么就不见了?她不敢大声呼叫,因为她知道,洞内的法空听得到,她便一直在竹林里面找着,却一无所获。
直到她走出了竹林,才发现阿狂立在不远处的紫薇树下,嘴里紧紧叼着一只野鸡,翘着尾巴,神气的模样活像一样英勇的护卫。
阿狂刚刚不会去抓野鸡了吧?
有了这个想法,孟浅夕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喜悦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肉不欢的年代,终于要开荤了!
阿狂松开了嘴,将已经死透的野鸡丢在了地上,然后开始不停地往外吐血沫子,因为这股恶心的血腥味着实让他受不了。他发誓,他这一生只用牙咬死过两种东西,一次是上次要袭击孟浅夕的黑蛇,一次就是眼前的野鸡。
虽然他有锐利的獠牙,要咬死别的小动物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喜欢这么做,他不想活得跟一个野兽无异,所以以前狼群还在的时候,他会吃别的狼猎捕回来的食物,但自己从来不会用獠牙去袭击别的生物。后来狼群散去,他开始用野果充饥,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连野草都吃过,因为他绝对不能一步一步彻底沦陷为野兽,忘记身为一个人的本性。
他这次去抓野鸡,目的很单纯,他想给她补补身子,她每天消耗大量体力,却吃不到对等的食物,现在瘦的不成样子,已然成为他最忧心的事情。
孟浅夕笑盈盈地将颇有分量的野鸡提起来,嘴里问道:“我们把这只野鸡烤了吧?”
烤?
这个字不觉得也让阿狂也咽下一口口水,他一开始的时候只能吃生肉,后来吃野菜野果充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烹调好的肉食了,这个字对于他来说也是有诱惑力的。
“把这只鸡带回庵里煮肯定是不行的,”孟浅夕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不如这样,我们在山上将这只鸡解决了,吃完再回去!”她说着,已经开始舔嘴唇了,虽然没有调料,没有炊具,但这些都是浮云,有鸡就够了!
阿狂领着孟浅夕到了一处清泉边上,阿狂不停地用泉水漱口,誓要去掉嘴里的那股恶心的血腥味,而孟浅夕就坐在紫薇树下开始风风火火的工作了。
先是拔鸡毛,拔完鸡毛之后要开膛破肚,取出鸡的内脏,虽然她没有小刀,但这也不是问题,她找到了一片薄薄的石块,将那石块磨得又尖又扁,然后就用那石块破开了鸡的肚子。
阿狂本是看见紫薇花瓣落在她的身上,觉得她就像被花雨包裹着的瓷美人,美轮美奂,可是待看见她不皱眉头地破开鸡肚子时,不禁目瞪口呆了,为什么她连破鸡肚子的事情都能干得这么好?为什么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起这种事情来显得异常娴熟啊?就连他自己都未必敢这么干脆地破开鸡肚子啊!
阿狂自然是不理解为什么,孟浅夕家里没有男人,很多事情都得她自己来,连修马桶她都能搞定,杀只鸡,破条鱼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况且她在集训的时候有几次野外生存的经验,也算是深谙野外生存之道。
山风拂过,紫薇花雨,飘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