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坐船一样,魔易却依然站的笔直。
只听他冷哼一声,“姓白的,本君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眼见魔易消失在院门口,白怜眼睛滴溜溜的转,姓白的?难道是师傅?
心下疑惑,忙偷偷跟了上去,这次出去的却很顺畅,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只在院子里转悠。
“小魔头,你给我出来!你要再不放了我徒儿,本君今天就拆了你魔宫,毁了你魔族!”
真的是师傅的声音!白怜大喜,师傅来救她了!
“姓白的,你少在这里口出狂言!你想拆了本君的魔宫,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别以为你长着女人的脸本君就会手下留情!信不信本君现在就让你毁容,看你还敢如此嚣张!”是魔易的声音。
白怜蹭到门边,却怎么也出不去,外面似乎设有结界。
半空中,白升闲正与魔易对视,一粉一紫两道身影互不相让。
“小魔头,本君以前驰骋六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谁的怀里喝奶呢!想毁本君的容?你这分明是嫉妒!”白升闲笑道。
魔易的声音也再次响起,“哦?听你这么一说,本君确实觉得你还挺漂亮的,这样吧,你不如跟着本君,替本君暖床如何?”
“呸!无耻小儿!”白升闲是上古神族,活到此时,已是万万来岁,别说魔易,就算魔尊怕也没他大,自然在他眼中,魔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白怜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真像是魔易说出的话,她早就知道他嘴巴毒,师傅连她都说不过,又怎么能在魔易身上占嘴上功夫。
眼看两人拉开架势,一副马上就会打起来的模样,白怜有些担心,师傅虽然说过他很厉害,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她实在很难想象,像师傅那样娇滴滴的身子,要真跟魔易打起来,就算能赢,魔易也断不会放了自己。
况且,这是在魔界,要是惊动了魔尊,到时师傅一人,魔尊还有盘古斧在手,师傅不是凶多吉少了吗?
于是大叫起来,“师傅!”
幸好这结界虽然人出不去,却并没有隔绝声音,白升闲疑惑的望了望她的方向,突然一喜,不管不顾飞了过来。
“乖徒儿,真的是你!”
“对战中竟然如此放松警惕,姓白的,你也太不把本君放在眼里了!”魔易眼睛微眯,一道光束直直飞了出去。
“师傅小心!”白怜急的大喊。
白升闲转身,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抬手一挡,光束顿时被抵消。
白怜总算松了口气,对着魔易大喝道:“就算你是魔,也不能暗箭伤人啊!我会鄙视你的!”
“你说什么?”魔易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白升闲看了看那个结界,轻声道:“乖徒儿,你别怕,师傅这就救你出来。”说完,手上的东西瞬间变大,赫然是一个像锤子的东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白怜来不及反应,所站的地方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耳膜更是像要被震撕裂般,嗡嗡直响。
“什么破玩意,那么坚固!亏我还专门去要了这铁锤来。”白升闲抱怨一声,深吸一口气,又准备朝着结界砸下去!
“师傅不要!”白怜忙的大吼。他要真再砸下去,这结界没破,她倒先被震死了。
白升闲一听她讲话,果然动作停了下来,飞到殿门口,“乖徒儿,你没事吧?你再等等,不出十下,师傅定砸碎它!”
“诶,不要!”白怜揉揉脑袋,耳朵继续嗡嗡作响,“师傅我没事,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哼,还不是那个小魔头,我就知道他撒谎,明明抓了你还死不承认,怎么样?他没折磨你吧?”白升闲上下打量她,见她似乎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呵,果然是师徒情深啊!”魔易也不再动手,飞了过来站到一边,好笑的看着两人。
白升闲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当下脸色一沉,对着白怜道:“乖徒儿,你先等等,等为师灭了这小魔头,就救你出来。”
“师傅,等一下!”
白升闲安慰道:“不用替师傅担心,就这个小魔头还不是我的对手,为师一根手指头就捏死他。”
白怜顾不得想到底要怎样才能用一根手指捏死人,忙道:“师傅,我没事,他并没有伤害我。”
“到底还打不打了?没想到你长的像女人,这婆婆妈妈的性子也跟女人没两样。”魔易插嘴进来。
殊不知白升闲向来思维和常人不一样,一般男子如果被说成像女人,肯定早就大发雷霆了,白升闲却从来只是当做这是一种赞美!
“的确,我们仙界与你们魔界不同,不像有的人,就知道打打杀杀,不用脑子。”白升道。
魔易微眯了下眼,“那今天本君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魔族的行事风格。”魔易说完,掌中开始渐渐汇聚出一个蓝色的风球,后又看向白怜,“魔小猪,看清楚了,本君和姓白的到底谁更厉害!”
白怜暗道不好。
“那么本君今天就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白升闲忽然笑了,顿时周围的万物都失了颜色。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白怜大喊大叫,“你们别打了!师傅,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住在这里很好。”
“今天师傅不带你走,是不会独自离开的。”
魔易紫色的眸子忽然一片深沉,“你也带她走,那也得问问本君答不答应吧!”
白怜急了,这两个人,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吗?
于是憋着一口气,就道:“你们怎么都不用用脑子,如今仙魔大战在即,你们现在就打起来,要是受了伤,那多划不来啊!”
“你说什么?”魔易一字一顿,眼中闪着危险的光,看着她。生为宠物,竟然骂主人没有脑子,等他解决了姓白的,非得好好教育不可!
白怜心里害怕的要死,嘴上却道:“我说的难道有错,你们现在受了伤,到时在大战上岂不是帮不上忙!”
“听你这么一说……”魔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如果本君现在就解决了姓白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明明是想劝两人,结果好像弄巧成拙了,白怜暗暗咬唇。
白升闲已然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板着一张脸,“乖徒儿,你身为为师的弟子,怎么能骂自己的师傅呢!”虽知道她是怕自己出事,不过,他是谁?对付一个毛头小儿还不成问题。
一蓝一白两道光束飞出,瞬间在空中碰撞炸开!
“师傅!魔易!你们别打了!”白怜大喊。情急之下,甚至连名带姓的喊。
“魔小猪,你再喊一声本君的名字试试!”一个火球飞出,直直朝她砸了过去。
白怜大叫着跑开,魔易本只是警告她,并没有真想伤她,所以她很轻易的就躲过。
白升闲却怒了,当着他的面都这般欺负他的徒儿,那徒弟被抓的这几天岂不是吃尽了苦头,她身上虽没伤,以小魔头的性子,肯定也在心里留下伤。
法力在手中汇聚,握着的铁锤瞬间变大,简直比人还高!
白升闲道:“本君今天就用这山神捶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那你就试试!”魔易紫色的袍子一挥,瞬间无数道利刃般的光束飞出。
火花四溅!在天空中碰撞出七彩的颜色,婉如烟花般绚丽。
两人的身形奇快,快到白怜根本看不清招式,只能从不时发出的碰撞声中辨别两人的位置。
完了完了,她就知道师傅肯定误会了。
刚刚魔易的一击,虽然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却明显激怒了师傅。
可是任她在那里大喊大叫,两人都充耳不闻,似乎铁了心要置对方于死地。师傅虽说了一定会带她走,可是如今她连结界都出不去。
两人之中,不管师傅胜与不胜,他们都不能轻易离开。败了,必死无疑。就算勉强胜了,到时恐怕早就惊动魔尊,魔尊一出,他还有盘古斧在手,到时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师傅如果出了事,她怕是只能以死谢罪!
趁着两人有片刻的停滞,她忙道:“别打了!你们要再打,我以后就不理你们了!”
这威胁显然对两人没用,魔易冷哼一声,看也不看。
白升闲当然知道徒弟是在担心她,像这样的威胁早就听过不下数百遍,反正也习惯了。
白怜气急!
明明两人打架的理由是因自己而起,自己说的话反倒没有任何威慑力,一时自信心大受打击。
“你们住手!你们要是再打,我真不理你们了!我发誓!发……”
两人猛然间停下,有些惊慌的看向她,白怜以为是自己的话终于起了作用,正在得意,忽然感觉脖子上一凉。
她还没反应怎么回事,一个声音不急不缓道:“住手。”
白怜微一低头,眼前一柄泛着寒光的东西正抵着她的脖子,待一回神,吓的腿都差点软了。
“放开她!”
“放开她!”
两道声音同时道。瞬息之间,两人已经飞至地面。
白怜知道这下真的完了,那个拿东西抵着自己的人,肯定是想用她来威胁师傅,这下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师傅如果落入这些人手里,不是死路一条就会被拿来威胁仙界,很显然师傅这个人质比她要有用千百倍。
“师傅快走!”顾不得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白怜紧紧咬唇,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她虽然怕死,也断不会让这个人拿自己来威胁师傅。
“魔邴,你这个卑鄙小人!”白升闲骂道,“你放开她,有本事跟本君单打独斗!”
那个人,赫然是魔尊的二儿子魔邴。
“单打独斗?”魔邴冷笑道,声音中透着诡异,“天君大人莫不是忘了,我们魔族向来阴险狡诈,单打独斗恐怕不太适合。”
“那你想怎么样?”白升闲把手中的铁锤轻轻一抛,铁锤瞬间消失不见。
“我要做什么,天君大人难道不知?”魔邴反问。
不好!再这样下去,师傅肯定上当,白怜正思索着要不要干脆来个同归于尽,奈何自己又不会别绍用的那种束缚术,只能拼命劝师傅,“师傅你快走,不要管我!”
“乖徒儿你别怕,为师不会丢下你独自走的。”白升闲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师傅!”白怜一个劲的使眼色,两只眼睛都快挤成了斗鸡眼。
白升闲又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魔界抓她,本就是想用她来威胁自己,如果他堂堂的仙界天君,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白升闲上前一步,“你放开她,我给你当人质,比起她,本天君对你来说比较有用。”
“天君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若我现在放了她,如果天君你突然反悔,到时候我……”
“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魔族阴险狡诈,本君自然都这么说了,你如果不信,可以先毁了本君的道行!”
“师傅!”白怜拳头握紧,她对这魔邴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从初见那次,她就觉得这人很不简单,果然如此,怕是就算师傅毁了道行,他也不见得会放了自己。
“我现在多有不便,那么还请天君大人自己动手了。”魔邴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师傅,别听他的!他是骗你的!”白怜大喊。
白升闲充耳未闻,右手缓缓的举起。
魔邴嘴角的笑意随着他的动作,也越发深沉。
白怜一咬牙,“师傅,你如果现在不走,徒儿马上死在这里!”
白升闲动作微顿。
魔邴脸色一沉,催促道:“等什么?还不动手?”
白怜声音更大了些,“师傅,徒儿说到做到!”
白升闲久久没有动静。
魔邴气怒之下用了法术,使得白怜不能再说话。
白怜心下一急,就朝着刀口扑去,魔邴脸上戾气闪现,可是动作还是迟了一步。
感觉脖子上一痛,瞬间鲜红的液体喷涌而出。
“乖徒儿!”白升闲大喊一声,想要扑过去,却被结界阻拦,只是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刹那间满是从未有过的杀气!
魔邴一惊,迅速收回弯刀。没想到一介凡人,竟能有如此的胆识。
身体失了支撑,忽然觉得有些晕眩,白怜腿一软,就要跌在地上。鼻息间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她记得这个味道。
魔易见她张嘴,忙替她解了术法。
“呵呵,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问魔易。
魔易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悲喜,只是努力把她搂入怀中,手中有源源不断的法力流出,缓缓注入她的体内,轻声道:“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魔邴,我杀了你!”白升闲眸子忽然变得血红无比,银丝在空中无风自动,那浓浓的杀气,根本不像一个天界中人。
“师傅!”白怜恢复了一点力气,想唤白升闲,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四弟!”魔邴不解魔易的举动,“她只是一个凡人,你救她做什么?”
魔易手中的动作没有停,头微微抬起,声音冰冷,“滚!”
魔邴不敢自信,喝道:“放肆!你这是跟二哥说话的口气!”
“师傅……”白怜拼命摇头,抓着魔易的袖子,仔细一听,却是在说,师傅快走。
魔易只觉气怒攻心,对着结界外的白升闲大声道:“还不快走!你难道非要看着她死在这里!”
“四弟!”魔邴怒喝。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魔易冷道。
见惯了魔易平日的轻浮,自家四弟的性子魔邴自觉很是了解,可是当他极力想救那个凡人女娃时,他突然觉得,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自己都快不认得了。
他们魔族虽然在外人眼里阴险狡诈,邪恶歹毒,却是极重亲情,看着一向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弟弟忽然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魔邴简直不敢相信!
白升闲停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徒儿还在担心着自己,一时百感交集,心中一痛。
“师傅……快走……”白怜还在努力说着。
白升闲身上的杀气渐渐退去,盯着那张因痛苦而皱成一团的小脸,伸出手想去安慰。
“我会救她!她不会有事。”魔易道。抱起她小小的身子想往殿内走,她却死死拽住自己的袖子,视线始终望着结界外。
白升闲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看了魔易一眼,留下一句一定要救她,转身便往远处飞去。
“休想逃!”魔邴脸色铁青。
却没有人把他的话听进去。
“师傅……”
魔易真恨不得对她一顿暴打!脑中全是几日来,她对自己张牙舞爪怒目而视的模样,那个比猪还笨,明明一副贪生怕死模样的小丫头,做起事情来竟然会这般的不顾后果!
听着她哆哆嗦嗦的放狠话,本以为她只是嘴上逞能,却不知……
心中气她的不爱惜自己,更气自己的轻率,。
师傅师傅,自己都这般要死不活了,竟然还在想着那个姓白的!他到底有哪里好?不就是脸长的好看了些,其他根本一无是处!
要不是看她伤成这样,他非得当众狠狠打她屁股不可!
心中气愤,又不想她如此担心加重伤势,没好气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那个姓白的早丢下你独自跑了!”
白怜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不但没有生气,还对着魔易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谢谢你啊,其实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魔易气急,“你也太高看我了!不许再说话,你要是死了,我把你丢进池塘里喂鱼!”
白怜呵呵傻笑,她记得那时自己也是这么威胁别绍的。她那时不过是担心别绍,可他之所以不想自己死,应该是如果自己死了,他们就没有威胁师傅的筹码了。
“她不过只是一个凡人,你竟然为了一个凡人,你……”魔邴气的话都说不出,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这一松懈下来,脑子越发沉重了。哪怕是颈上不时传来的痛处,她也忍不住想就此睡去,朦朦胧胧中,似乎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对自己道:“睡吧,不会有事的。”
这个声音过于柔和,甚至有种催眠作用,记忆中似乎也有这样一个温和的人,用着这样温和的语气。
醒来的时候,白怜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正躺在魔易的床上。
脖子上裹着一圈厚厚的纱布,身体各处,酸楚难耐,微一转头,一张笑意浓浓的放大脸孔清晰可见。
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在这?”问完又觉得不对,忙改正,“我怎么在这?”
魔易好笑,“这是本君的房间,你是本君的宠物,自然是跟本君在一起。”
白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僵硬,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不小心扯动颈上的伤口,立刻引来一阵嘶嘶声。
魔易不但不帮忙,还道:“我以为你的第一句话该是奇怪你为什么没死?”
白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不是说了不会让我死吗?”
“哦?”魔易挑眉,“你就那么相信我?”
白怜补充,“我要是死了,我师傅肯定会拆了你这魔宫替我报仇的!”
魔易脸上的笑意一僵,瞬间垮下脸来,“你师傅?那姓白的见你要死了,早逃命去了!”
呸呸呸!白怜用鼻子哼他,“是我让师傅先走的,说起来,是你们魔族卑鄙,竟然拿我来要挟师傅!”
魔易看着她,半响没有答话。
白怜以为他会反驳两句的,虽然魔邴是拿她要挟了师傅,可此事却与他无关,他要是想这么做,也不会等到现在。
“能说出这些话,看来是没事了。”
白怜心中不平,“你让我在你脖子上开道口子试试!”
魔易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脖子,笑道:“你可以试试。”
白怜忙的摇头,她可不认为魔易真有内疚之心乖乖躺在那里让自己砍,说不定自己还没动手,就已经横尸当场了!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再轻易断送,会天理不容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魔易沉声道,“之前你往刀口上冲时不是挺英勇,挺有骨气的吗?”
“今时不同往日!”
“同你个头!”魔易一抬脚,险些把她踹到床下。
“你干嘛?”
魔易伸手指了指墙角那处,“竟然醒了就回自己的窝,本君困了,你下去待着。”说完,还真打了一个哈欠,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你不是魔吗?魔也会困?”白怜惊讶。
“再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白怜忙捂住嘴。
早就习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努力爬起来。
大魔头果然是大魔头!她怎么老是不长记性,怎么会以为大魔头会好心到把床铺让给她这个伤患。
想摇头,才发现纱布缠的太厚,根本动不了。
魔易似乎真的困了,眼睛已经毫无防备的闭了起来。
白怜叫了两声,发现没动静。这么快就睡着了?她拿手在他脖子处比了比,最后还是觉得不妥。
看外面的太阳已经在房顶上空,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是晌午才是。想来自己大概只昏睡了一个时辰左右。
肚子饿的不行,可脖子上因为缠着纱布,根本动不了,记起早饭好像还剩了几个馒头,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
出了院子,看见两道人影朝这里走来,白怜惊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甚至理所当然的以为整个地方只有她和魔易两个人。
至于后来遇到魔邴,显然是魔易在他住的周围下了结界,使得自己只能在原地转悠,之前跟着他一起出去时才发现,其实这里比她想象的还大,只是魔易住的地方很少有人来,才让她误以为只有两人。
说起来,这个魔宫的布局倒是和凡间的宫殿差不多,只是更加庄严,也更加冷清,没有丫鬟奴婢。不过,魔族本就和凡人不同,很多时候都是袖子一挥,能住进这里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凡人的那些生活习惯,对于魔族来说本就不一样。
所以当看见一蓝一绿两个身影时,白怜微微惊讶,觉得有些熟悉。
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她,顷刻间已行至身前,不得不让她感叹,有法术就是不一样,自己如要在空中飞行,除了御剑就是踩云朵,她的剑那次给了别绍,而云朵,不知道这里的云和其他地方的是不是不一样,怎么招都招不来。
“没想到你伤成那样,竟然能这么快就醒过来!”说话的,赫然是之前被魔易唤作蓝衣的蛇女,而她们,正是那时和赫术一起碰到的蛇胞胎姐妹。
因为长的过于相像,白怜有点眼晕,幸亏她们身上的穿着过于特殊,也没有变化,才让她轻易认出。
她记得那时,赫术好像把绿衣女子伤的很重,上次同蓝衣碰面,对方差点对自己动手,幸亏魔易制止,还说什么让她去照顾绿衣。
如今看绿衣的样子,应该是伤已经好了吧?
知道她们肯定仇视自己,白怜不答话,干笑两声就要往回跑,蓝衣一把抓住她,“跑什么?难道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
白怜本能的一个寒颤,感觉对方显然很不友善,想必还记着那次自己扇飞她的事。而对方猜的没错,她确实怕她们吃了自己!
上次是有魔易在场她才侥幸逃过一劫,如今魔易不在,她们就算吃了自己,等魔易醒来,自己恐怕都快被拉出来了。
“没想到你们凡人看起来娇娇弱弱,命倒是挺硬!”蓝衣女子冷哼一声,忽又笑道,“说来也是,耗费了君主那么多的魔力,要是真死了,岂不有点可惜。”
“什么魔力?”白怜疑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想快些逃走,她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冲,怎么老是遇到莫名其妙的人。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蓝衣嘲讽的一笑,“凡人如果伤成那样,恐怕早就死了,别以为君主救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实话告诉你,你不过是我们拿来威胁白虎天君的一枚棋子!”
白怜更听不懂了,茫然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是知道魔易救了她没错,也深刻明白自己身为一颗棋子的用处,其实她也奇怪,那时本就抱着必死之心,所以伤的很重,甚至自己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醒来时,却并没有想象那么严重。
“你该不会以为你伤那么重,包扎两下就可以痊愈吧?你知不知道君主为了你……”蓝衣说到这显得很是气愤,简直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仙魔大战在即,君主竟然在这个时候为了救你耗费魔力。你倒好,才一天工夫就在这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