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本来就紧绷的神经这时就像一根橡皮筋,已经绷到极限,随时都有可能“砰”的一声断了。
那个诡异的抓门声仿佛是抓在她的心上,让她忐忑不安。
她想起了昨天在店里那莫名其妙的一巴掌,心里一片湿冷。
她惶恐的听着门外的抓门声,不大,却执着。“滋、滋、滋”叫人心神不宁。
唐钰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轻,轻得没有了重量,她用手支撑着墙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门边。
“是谁呀?”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正常人的声音,但是她失败了。她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虚弱,在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虚无缥缈的响起,就像是说话的人随时会断气一般。
唐钰被自己的声音吓得冷汗直冒,不知为什么,她陡然记起他们家乡的说法,一个人说话一定要声音洪亮,这样游魂野鬼知道是阳气很足的人,就不敢靠近,但是如果说话声无缘无故变得气若游丝,将预示着这个人不久就会离开人世,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悚然一惊,立刻提高了嗓门:“是谁在外面?”
那个扣人心弦的抓门声骤然消失,仿佛门外的人刚刚才听到她的问话声。
唐钰屏住呼吸在门里等着回答。
然而没有人回答。
一片安静,令人心烦意乱的安静。
时间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似乎静止,唐钰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越发觉得惶恐不安。
她提心吊胆的把头贴向猫眼,一只眼睛也正贴在猫眼向屋里张望。
两目相对,唐钰吃惊不小,不由得“啊”的一声怪叫,向后连退几步,惊恐的盯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好久都不敢动一下.。
时间在恐惧中流逝。在恐惧中的时间最难捱。唐钰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那搅得人不得安宁的抓门声却再也没有响起。
这种陡然出现又莫名消失的东西才更能令人惶恐。
唐钰努力定下神来回忆刚才那只眼睛,眼睛的睫毛又弯又翘,明眸善睐,非常漂亮。应该是只女人的眼睛。
如果是女人的眼睛,会不会是同事来看她?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唐钰自己否定了。她是个严苛又挑剔的人,除了老板,店里就没有人喜欢她,又有谁会来看她呢?
退一步来说,即使她们中间有人不计前嫌来看她,也不至于在门外这么吓她。
那么刚才究竟是谁在外面窥探?是街坊邻居吗?可是这里全是租户,彼此之间很少有来往的。
唐钰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至少证明外面的那个人是个女的,心里的恐惧因此下降不少。毕竟女性的威胁要小得多,如果外面是个穷凶极恶的男子,她唐钰这时恐怕只有等死的分了。
她在客厅里站了很久,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还是不在。
这样犹豫了好久。唐钰才敢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不管怎样用心听,外面真的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鼓起勇气,猛地把门拉开,一股阴冷的风迎面扑来,唐钰无可避免的吹个正着,也许是刚刚吃过药出过汗。那阵风吹在身上格外冷,她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
楼道外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刚才是有人恶作剧?
唐钰狐疑的四下打量,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刚才的抓门声到底是谁干的呢?她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关门,却突然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防盗门上的把手上。那里放着一团黑糊糊的纸,不知为什么,马上令她想到了曾看过的一个鬼故事,说有个年轻人在无意中受到了死亡的请帖,之后就一直被鬼追杀。
心里不由咯噔猛地往下一沉。联想到那只妖冶的女人的眼睛,该不会.......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那团黑乎乎的纸团很可疑。
正在唐钰犹豫要不要拿起来看看时,楼道里的保洁员阿姨上楼来了,边走边抱怨:“又有发广告的进来了,弄得到处都是纸!”
唐钰无意中注意到她的手里捏着厚厚一打黑漆漆的纸,忙惊疑地问:“阿姨,你手里拿的什么?”
“广告纸,满楼都是,今天的卫生难做了!”阿姨见人问忙叫苦。
唐钰将信将疑,把自己门上的纸团取下展开,果然是一家眼科医院的广告,上面写如果不珍惜眼睛将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所以整个背景都用的是黑色。
而且广告画的中央画着一只漂亮的眼睛,而这只眼睛竟是她刚才在猫眼里看到的那只,难道说,发广告的人正好把画上的眼睛对在了猫眼上?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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