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慌忙扔下菜刀,用力掰开老太太的手,仓皇的逃出门去,出门的时候,我想可不能让凶手跑了,便把门关得牢牢的,就站在门外打电话报警。”
“你怎么那么肯定凶手在屋里?你不是看见有个白影,说不定就是凶手逃跑时的身影。”薛品寒再次打断他的话问道。
“我敢肯定,是因为那个白影闪过的方向是厕所,她可能躲进厕所里了,并且我出门时听到厕所里有流水声,而之前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证明里面刚刚有人进去了。”
薛品寒不再说什么,听沈坤泽继续说下去。
“之后,我一直站在门外,紧张的盯着那扇门,生怕凶手铤而走险,从里面冲了出来,硬往外闯逃跑掉。
我焦急地等着警察快点来,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像那一刻那么难捱,即使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警察赶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出了命案的公寓里面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更别说有歹徒夺门而出了。
整个期间,一点异样也没有。”
沈坤泽越往下说,脸上的恐惧就越积越厚,整张脸因为极度恐惧而变了形,显得很狰狞。
他颤抖着拿出一根烟来想抽上两口,稳定一下情绪,却发现根本没有点燃,这才如梦方醒一般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打火机。
不知是不是因为打火机里没有气了,还是他的手抖的太厉害了,打了几次,连个火苗都没有闪一下。
薛品寒掏出自己的打火机默默地给他点上,沈坤泽狠狠地吸了两口,可能是吸的太快太多的缘故,他忍不住猛烈地咳了起来,半天才停止了咳嗽。
他的面前蓝色的烟雾缭绕,那张因被呛到而显得痛苦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模糊不清。
他沙哑着嗓子无限惊恐地说:“可是怪事就在警察赶来后发生了。”
“当赶来的警察打开门,来到卧室,里面空空如也。老太太的尸体不见了。
就连地板上的血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别提老太太临死前写的那个血字了。
整个房子正如你进来时看到的那样,根本就看不出是发生过命案的现场,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那些警察一进来时,就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见一把菜刀砍在上面,菜刀上血迹斑斑,他们怀疑是我有精神病应激性杀人,要把那把菜刀去做鉴定,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沈坤泽又害怕又紧张,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两只眼睛因为恐惧瞪得圆溜溜的,思绪沉浸在当时的恐怖气氛中。
直到被夹在两指之间的香烟烫到,身子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才从噩梦般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一汪恐惧的看着薛品寒:“你相信我会杀人吗?”
薛品寒正要好言安慰,门突然开了,田梦端着两杯水走了进来。
自从她一出现在沈坤泽的面前,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一直不错眼珠的盯着她,眼神里有疑惑、迷惘,更有惊惶,脸色也白的吓人,整个身子不断往墙上靠,恨不能钻进墙内躲起来。
他似乎很怕田梦,这是为什么?
田梦神色依旧,先把一杯冷水放在薛品寒的面前,再把另一杯热水递给沈坤泽,笑意盈盈地说:“怎么,我的样子很可怕吗?来,喝杯热水压压惊。”
沈坤泽连忙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去接,不知是水太烫,还是沈坤泽没有接好,那杯水掉在他的身上,滚烫的热水全部洒在他的大腿上,烫得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不停的跳了起来,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有意压抑的惨叫,样子很慌乱。
田梦急忙帮他去擦,手还没有碰到他,他竟然像被电到一样,连连往一旁躲,不停地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些许哭腔。
薛品寒一直在一旁冷眼观察,见状,对田梦说:“你出去吧。”
田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悻悻往外走。
临到门口时,她莫名其妙的回过头去,看了沈坤泽一眼,眼神很平静,沈坤泽正好也在偷看她,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便慌忙躲开,却像是被田梦的目光冷到了,全身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怎么,你认识他吗?”薛品寒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随意的问道,两眼停留在沈坤泽的脸上,捕捉着他任何表情的变化。
沈坤泽的视线还停留在房间的门上,直愣愣的,眼珠像是不会动了一样。
听到薛品寒的问话,这才像有了活力一样,眼珠慢慢地动了起来,异常紧张的答非所问到:“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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