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梅院里一个人呆上很长时间是游守心已经养成了很多年的习惯,不允人打扰,众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游惊瑶的事情,也不是独一份儿,这后头人多的院子里,不知道有多乱呢。
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光华锦绣罢了,私底下是怎么样的扭曲枯骨,也只有中间的人在意了。
不过自从听了凌离儿的话后,叶澄江却多一些心思,不由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宗卷。
这些年来的游守心身为朝廷重臣,其实是非常忙碌的——真正想要在事业上有所建树的官员,都是非常忙碌的,无论是明面上的公务还是私下的人脉交情,都要花费心力。
而且如今不但要做事,还要做得漂亮,今上可是看实事的人,靠着溜须拍马都没有往上爬的机会。
游守礼虽然时不时的离开京城去外头各种庄子溜达玩乐,但是游守心却显然没有这种机会的。
他离京的机会很少,上一次还是春猎的时候跟皇帝一起去了围场,即便是那个时候,他的行踪也非常明显。
叶澄江抿了抿唇,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了几分。
如果不是凌离儿说出那件事情来,只怕他也一时会被瞒过去。
难怪他总觉得隐约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他却很快回过神来,就瞧见一个玄衣少年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却也是叶澄江很看重的属下。
“有消息了。”玄衣少年龚帆虽然神情尽量沉稳,但是眉宇上还是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怒色,“在外头宁玉山发现了那一辆马车。”
相比起来,曾秋年纪虽然只比龚帆大几岁,但是却显然成熟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见过的这种事情比龚帆多了许多,神色也比龚帆冷静很多。
“不过我们却在中间发现了小杏留的暗记。”
他们作为叶澄江的手下干将,这案子也是知道一些的,本来以为冯八他们拐走星儿正是吃下了香饵就等着大鱼上钩了,结果才发现在路上的时候,星儿已经被狸猫换太子换了出去,心中不由暗自惊讶,不过却更警惕了。
这些年来这桩案子他们也是清楚的,一般参合的人不多,这几年来办的各种案子也不少,但是这种踏入陷阱还挑衅的人即便是他们也见得不多。
星儿被拐走的事情,自然是早有安排。
本来就是算计,虚者实之,实则虚之,中间到底有几分真假,也就上头的人知道。
这是一块香饵。
虽然过于自负了些,但是在得不到正品的情况下,这样的赝品也是极好的,鱼会选择吃掉这块香饵,然后将鱼钩吐出来——这除了对香饵的渴望外,也是对于敢于对自己下钩的渔夫一种示威。
你所以为的,其实对我并无用处。
只是……
习惯了欺负那样的小孩子,在那样的悲戚和求饶中享受着难以启齿的愉悦,是不是就忘记了。
就算是刚学会吃肉的幼兽,当威胁到自己/性/命的时候,也会爆发出一些惊人的力量。
更何况——如果是专门饲养的小蛇呢。
虽然还没有长成,娇小的身躯里却蕴含着可以将人置之死地的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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