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坏丫头,就你嘴甜。”
萧南依偎在长公主怀里,低声喃呢,“阿娘,您可要保重身体呀,儿给你带来的葡萄酒,别忘了每天晚上按时饮用。”
长公主点点头,轻轻摩挲着女儿的脸颊。
母女两个静静的坐着,好一会儿,长公主才似想到了什么,伸手捏住萧南的下巴,母女两个对视着,她低声问:“葫芦里的东西对阿娘的病无效?”
被人问及她极力隐藏的秘密,萧南也没有惊慌,而是郑重的点头,也小小声的回答:“那日儿进宫的时候,就试了试……正如阿娘所说的,外大母是心病,神仙的仙丹恐怕也无效呀!”
“唉~~”长公主松开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自从阿耶去后,阿娘的魂儿都丢了一半……”
作为长女,长公主比任何人都了解父母的感情。
对于先帝和皇太后而言,他们彼此之间并不只是单纯的夫妻,还是志同道合的事业伙伴,是相互扶持的挚亲密友……几十年相濡以沫,这对夫妇已经融为了一体。
两人中不管谁先去了,对另一个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皇太后能撑到今日,已是不容易了!
长公主又叹了口气,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她不愿再谈论,便扯了扯嘴角,强笑道:“不过,女婿能回来,也是件好事。对了,家里和学院的事儿都还好?那群突厥人有没有再去纠缠你?”
说起这件事,萧南的表情却有些复杂,摇摇头,道:“家里和学院都没事儿,阿史那嫣也没再来找我。”
这事儿透着古怪,按照她和李荣的推测,阿史那嫣等人应该会提出去学院参观,或是提出与学院有关的要求,结果,让他们意外的是,阿史那嫣以及随后赶到的西突厥来使,竟似忘了与积微学院的冲突,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萧南。
仿佛几天前的蹴鞠赛没有发生过,一切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想了想,萧南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阿娘,前日我去探望平阳大长公主,但、但据儿观察,大长公主的情况并不如传闻中的严重……”
不是萧南见不得人家好,实在是这件事也有些古怪。
那日柴家下人找急忙慌的跑来寻柴九,不止萧南,在场的贵妇(包括柴九)都感觉是大长公主时日不多、想在临终前见亲自养大的孙女最后一面,大家还以为,待自己看完蹴鞠比赛回到家中就有可能接到柴家的讣告。
迟则有可能是次日。
结果咧,七八天过去了,京城的权贵还是没听到平阳公主的丧讯。
而且,前日萧南去探望大长公主,她还亲眼看到大长公主满脸红光的坐在榻上,拿着个布老虎逗弄柴九家的阿团。
呃,这是个什么状况?
萧南不是学医的,但起码的常识还是知道的,看到大长公主的样子,她实在看不出这位老人家有‘病危’的迹象。
偏萧南得到的消息却是说大长公主病危,柴家已经给远在西北的柴氏兄弟去了信,让他们回来侍疾(or 奔丧?),听说柴氏兄弟也已经上了折子,如今正往京城赶。
可大长公主现在无恙呀,如果是那日她的情况真的不太好,如今老人家康复了,也该给柴氏兄弟去个信儿,让他们不必回来。
但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诡异!
萧南与柴九聊天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柴九说话的语气及脸上的表情也怪怪的。
“柴家?”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自柴驸马过世后,整个柴家就只有姑母一个明白人了,那对兄弟……哼,不说也罢。”
萧南惊愕,凑到长公主身边,低声问道:“阿娘的意思是说?”
柴家在西北经营数十年,在当地极有势力。如今大长公主将两兄弟‘骗’回京,这、这其间很值得人玩味呀。
长公主摇摇头,沉声道:“他们家的事儿你不要搀和,幸而柴九是个出嫁女,你和她亲密些也无碍的,其它的……你明白就好!”
萧南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默默的点头:“儿明白了!”
最近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她都有些麻木了,然而还有个更大的意外等着她——
崔幼伯居然不愿意返京,他给圣人上了折子,言明自己已经开始准备春耕,他也已经渐渐熟悉了鄯州的事务,一时半会无法离开。
靠,这家伙,到底想怎样?
萧南拿着崔幼伯的家书,他在信上明明白白的告诉萧南:贺鲁已经开始动手了,他已经接连吞并了西突厥分裂的十部,顺利整合了西突厥,下一步,贺鲁该朝大唐的边境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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