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别驾客气了,我倒觉得别驾府上的奴婢们甚是‘听话’。”
他故意拖长了最后两字的语调,别有深意的看着郭继祖。
言下之意,他已经识破了郭继祖的伎俩,不管对方导演这出戏到底为了什么,他崔幼伯一概接着!
郭继祖却似没听出崔幼伯的话里深意,转身怒骂几个动手的护卫,“大胆的死狗奴,没脑子又没耳朵的蠢货,竟不知留个活口?!”
几个护卫被骂得低下头,不敢做声。
郭继祖继续骂着,越骂越难听,坊间最粗俗的话语直接砸了过去。
其中一个护卫实在忍不住了,抬头低声辩解道:“属下也是为了刺史和诸位郎君的安全,这才尽快将刺客斩杀。万一、万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消失不见。
一直瞪着他的郭继祖,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骂道:“好个伶牙俐齿的死狗奴,都这般时候,还敢狡辩?”
嘴里骂着,郭继祖的脚也没停,挨个将动手的护卫们踹了一通。
许是巧合,其中一个被踹翻在地的时候,手里的横刀不小心割断了身侧刺客的面巾。
“咦?这、这不是那日被贺鲁裹挟的娄大郎嘛,当时刺史仁慈,特意许他们进城,别驾还给他们安排了差事,他们怎么……”
人群中有人忽然高喊一声,手指指着那露出真面目的此刻,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
郭继祖还欲踢打几个护卫,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崔幼伯,见他一脸惊愕,这才也大声‘啊’了一声,劈手夺过某个护卫的横刀,逐一挑开那些刺客的面巾。
“呀,还真是,这个是胡三。”
“恩恩,那个我也认得,姓什么我忘了,但肯定在城门楼上见过他……”
围观的宾客中接二连三的发出惊呼声,很显然,这些刺客,都是那日趁乱混入百姓中的突厥密探。
崔幼伯缓步走到近前,低头仔细看着,他心中一片寒意,果然,这几个面孔他都有印象,因为这些百姓,他见了不止一面。
那时,被裹挟的百姓们进了城,虽无性命之忧,却也被贺鲁困在了城里。
他们都是从家中被强行驱赶出来的,身上没钱没粮,崔幼伯担心他们受饥寒,便每家选了一两个青壮去衙门、或是折冲府帮忙。
不拘是搬运粮食、还是混入府兵中充数,也是个差事,每日都能领些米粮,让一家人不至生计无着。
这些百姓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见刺史事事都为他们考虑清楚,干活的时候就分外卖力。
后来,有十几个表现出色的壮汉,直接被郭别驾编入州府的差役,贺鲁退兵后,他们便留在了县城。
“他们、他们竟是突厥人?”
崔幼伯细细观察着,果然发现他们在相貌上的些微不同,脑中乱成一团。
这一刻,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方才那一幕到底是有人背后策划,还是真有刺客要刺杀自己。
而武五娘则是在事前不知情的情况下,奋身救了自己!
……
半个月后,京城。
清晨,萧南难得的没有出门,倒不是她忙里偷闲的想做些什么,而是前几日接到小柳氏的拜帖。
萧南算了算时间,唯有今日上午有空闲,她便回帖邀请小柳氏今日来荣寿堂做客。
话说崔守仁去世后,荣康堂便正式分了家,崔泽一房继续住在荣康堂,崔鸿留在洛阳,而崔润一家则搬到距离崔家不远的一处宅院。
崔惠伯和小柳氏也跟着般进了新家。
不过,因崔六郎是庶子,且京中新宅需人看护,崔润便将他们夫妇留在了京城,只带着嫡子崔仲伯回乡守孝。
这几年,经过柳氏的不断渗透,崔惠伯夫妇的感情越来越淡漠,而小柳氏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全心全意帮他筹谋。
小柳氏的生活重心发生了转移,如今只悉心教养记在自己名下的庶子崔令德,把好家里的产业和自己的嫁妆,顺便再努力弥补下过去犯下的过错。
比如,她曾数次算计萧南,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她真是傻透了,为了夫君,她情愿做坏人,什么阴损的坏事都做了,结果呢,男人被小妾抢去了,自己却徒惹萧南的怨恨。
为了自己母子的将来,也为了赎罪,几年来小柳氏对萧南甚是恭敬,一旦有什么自己能帮得上忙的事,她便积极的去做。
这不,她刚刚听闻了某位亲戚的流言,就匆匆跑来告诉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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