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主动闹着要嫁给他不成?哪有女孩子如此不知廉耻的?”
这番话说的重极了,叶清宁眼眶愈发红了。
郑氏又冷哼一声:“他要是愿意倒也罢了,大不了我厚着这张脸去和姐姐说一说,成全了你的心意。可自从沈秋瑜嫁给太子之后,他就消沉至今,根本没有成家的打算。你这梦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醒?”
最后几句话,直直的戳中叶清宁心底最脆弱的一处。
叶清宁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郑氏心疼的要命,面色却愈发严厉:“想哭就好好哭一回,等你哭的清醒了再来和我说话。”
说着,看也不看叶清宁一眼,绷着脸坐了下来。
屋里安静极了,只有叶清宁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叶清兰夹在其中,分外尴尬。一边是哭哭啼啼的叶清宁,一边是余怒未消的郑氏,不管哪一个,都不好伺候。
算了,她还是继续低头当背景好了。
还没等她想完,郑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兰姐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叶清兰定定神,走近了几步。
郑氏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叶清兰的面孔:“你和惜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清兰再低调,还是惹来了郑氏的疑心。
叶清兰心里一个咯噔,一脸无辜的应道:“大伯母,我不懂你的意思。”
郑氏岂是这么好糊弄的,道:“惜玉什么性情脾气,我比你要清楚的多。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她哄的肯出来见人了?”
郑氏果然精明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顾惜玉虽然性情孤僻古怪,可矜贵的身份摆在那儿呢,上赶着巴结示好的人不知有多少。可顾惜玉从来都不假以辞色。叶清兰只接触过她短短几次,竟然轻易的博得了顾惜玉的信任和欢心,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道的秘密……
叶清兰在郑氏明亮锐利的目光下却十分镇定:“原来大伯母特地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我和惜玉表姐之前只见过两回,可不知怎么的却十分投缘。惜玉表姐也能听进我说的话。今天我陪着她待了会儿,等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劝她一起去赏huā宴上看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同意了。”
郑氏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在叶清兰的脸上游移:“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叶清兰很坦然的回视:“事情确实如此,还请大伯母明鉴。”
看吧,就算看上一天也别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学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又做了几年的心理医生,她的心理素质早已无人能及。不管遇上什么样荒谬古怪的事情,都能维持面不改色。现在,这项本事终于真正发挥出来了。
郑氏没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叶清兰。当家主母的气场果然不同凡响,此时要是换个胆小一些的,只怕早已被吓哭了。
叶清兰却还是稳稳的站在那儿,一副无辜的样子。
僵持片刻,郑氏终于缓缓张口道:“我暂且相信你……”
不相信也没办法,叶清兰不肯说,她这个大伯母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像对下人那般拖下去打板子,也不好过分训斥——毕竟,她只是叶清兰的伯母。说话行事得留些度,免得落下欺负**的名声。
叶清兰却知道还有下文。果然,郑氏又说了下去:“……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惜玉和你投缘,又肯听你的话,因此,大姐很是喜欢你。想让你去定国公府小住一段日子……”
什么?
叶清兰这次的震惊可不是假装出来的:“大伯母,你说的是真的?”原来郑夫人低声商议的竟然是这件事!
叶清宁的哭声也停了,怔怔的看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郑氏淡淡的说道:“我没有一口答应,就是想回来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想去,我明天就送个信过去。若是你不想去,就找个借口推掉此事。”
这话说的倒是坦荡大方,可细细一琢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如果郑氏心疼顾惜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此事。可现在郑氏却摆明了让她自己拿主意,这分明是故意在试探她。
如果她一口答应了,郑氏心里一定不痛快。叶清宁和郑君彦的亲事尚未定下,郑氏根本不希望顾惜玉早日好起来。可如果她不答应,就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以后想再接近顾惜玉为她治疗,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