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空间

    一晚没怎么睡好的路岚泽，还是像平时一样习惯性的五点就醒了，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昏暗，洗过脸刷过牙，就出门跑步了。

    村子里的人起得早的老人看到路岚泽还是能认出来，纷纷和他打着招呼，路岚泽也礼貌的回问了他们好。

    跑完步回到路家，路爸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

    吃完早饭，路岚泽趁着村里的车子去了趟镇上，把路爸交待要买年货都给买了。

    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插曲。

    过年的时候去镇上的人比较多，回来的时候更是，拖拉机斗里，坐满了人和年货，路岚泽找了个不算拥挤的地方坐了下来，一抬头就看到角落里窝着一个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衣的男人。

    路岚泽大概记得是村里的一个村民，只是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同车的几个年轻人里，路德家的小子路小飞和路岚泽坐得最近，见路岚泽的目光停留在那个男人身，碰了碰他的胳膊问，“路哥，看什么呢？”

    “那个人也是咱们村里的吧？”路岚泽问。

    路小飞刚开始还不知道路岚泽是问谁，最后一看角落里的那个人就明白了，“哦！那是杨思明，村东头的。”

    路小飞知道路岚泽是不怎么记得这么个人了，又用头点了点杨思明的方向，“前几年做生意赔了，搞得家破人亡的，胳膊还被人打折了，可怜见的！”说完摇摇了头，一脸的悲切的表情。

    看路小飞那样子，路岚泽暗自发笑，这小子明显的是不喜欢叫杨思明的人。

    要说路岚泽看人那还真是挺准的，路小飞的确不喜欢杨思明，他家和杨思明家的地是挨着的，杨思明出去做生意就没怎么回来过，家里的地也荒了，慌地带肥地，自然是被带坏了，路小飞家的也被连累的种出来什么东西。

    可是又找不到杨思明说理，直到后来杨思明回来还带着一身的伤，路德夫妻两心里不忍，就没再打算提这件事，坏就坏在路小飞身上。

    路小飞刚二十出头那年就就结了婚，家里的事路德也慢慢的都交给了他。路小飞知道自己家的地没收多少粮食就不愿意就去找杨思明理论。

    杨思明因为生意的事老婆跟人跑了，自己的胳膊也被打折了，钱更是赔了精光，有心给路小飞补偿也掏不出来，最后找了村里的老人做了担保，等他有钱了再赔一些粮食给路小飞。

    可是，路小飞人小心不小，一张口就要一亩地十袋的粮食，被村里的人知道以后，都在背后说他心狠。后来被路小飞不小心知道了，从那以后就怨恨上了杨思明，觉得是杨思明估计在他背后说的坏话，路小飞故意对路岚泽说杨思明可怜，只不过是想让路岚泽看不杨思明而已。

    路岚泽没有接他的话，他只不过是有些奇怪而已，还没有想要打听别人*的地步。

    而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杨思明也注意到了路岚泽，路岚泽当了几年兵，身上带着一股子凛利劲，坐在车篓后面的小板凳上，上半身也是直挺挺的，如同坐钟，而且车里的空间也不大，很容易让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他也知道那是路远征路大叔家的大儿子，在部队里当兵刚回来。

    虽然没有听到路小飞说什么，但也能猜到肯定不会说什么太好听的话，不过如今的自己已然不是几年前的了，为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又往角落了里缩了缩，仿佛要让别人看不见他似的。

    对于这个小插曲路岚泽也没有在意，马上要过年了，往年都只有路爸自己在忙过年那些杂事，今年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年，自然把活都揽了过来。

    腊月二十五，本来应该昨天扫房子的，因为路岚泽去买年货，又不想让路爸自己打扫，就放到了第二天，路爸和路岚泽两个大男人，干起活来也快，一上午就扫完了。

    下午没什么事，路岚泽寻思着要不要上趟山，心想这会儿说不定还能逮着两只野鸡、野兔的，小时候他经常和路岚彬往上山跑，除了能为家里加加餐，还能找到不少乐趣。

    落家村背的这座小山叫续水山，村子前面那条小溪里的都水都是从山上的几个泉眼里流出来汇聚而成的，而其中有一个在半山腰的泉眼最大，那里面的水也从来没有断过，村里老一辈的人就这样叫续水山，续水山的叫了起来。

    冬天里山上的泉眼也不会被冻住，路岚泽在附近打了野鸡手上还着点鸡血，看着有点脏，就来到泉眼这就着水洗了手，水很清，不太凉还有点温温的感觉。

    泉眼周围有许多小石子，什么颜色都有，他上小学的时候还捡过不少放到玻璃瓶里，这会儿童心被勾了起来，就在里面挑挑捡捡的，想找出来一颗漂亮的。

    还算运气不错，路岚泽看到一块小石头挺好看的，乳白色的石头在水里发着粉光就给捡了出来，对着微弱的太阳看看了看，还挺漂亮，发着淡粉色的光，圆滚滚的很可爱。拉着衣服擦干放到了衣服口袋里，路岚泽想这么好看的小石头不多见，到时候送给小孩，又能看到他炸毛的样子。

    想到小孩，路岚泽还想到另一件事，那就当初两个人的决定，想想都觉得有趣。别人都费尽心思的往城里去，死小孩却死乞白赖的想来山里，既然决定要在这里生活，那他也是时候好好想想要从那开始了。

    扒干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看着这片山上挺平整的，看着附近已经基本都枯萎的树木，估计所有乡人都会想到一句话，那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路岚泽也不例外，今天上山的时候他就发现，山上好多地方都还算平整，要是种些东西也不错。

    如果，能把这座小山给包下来那就更好了，他们这里来的人也少，政府还没有把手伸到这边，包山的价格应该不会太贵，这里没有什么耕地不多，除了山还是山，那就不如就靠山吃山吧！

    有了想法以后，路岚泽做决定的速度也快。

    晚上吃完饭，路岚泽就把自己的想法对路爸说了一下，路爸听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吐出两个字，“不行。”

    路岚泽没有问为什么不行，只是看着路爸，让他说出一个理由来。

    看着儿子的神情路爸就知道，这是在等自己说，“你这娃，是不是糊涂了？这包山是开玩笑的？不要以为挣那点钱就是有钱人了，你这一折腾，万一赔了，你下半辈子可是要受苦的。”

    “爸，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想着，趁着现在包山便宜，咱先占着山头，种点果树卖点钱，等到政府关注到咱们这，发展起来只会更好，现在都提倡下乡创业，我这也不是第一个，肯定没什么事的。”现在国家的形势，路岚泽相信爸爸也能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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