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虽然迟了三天,但他相信,古画是不会有事的。
她是个机灵聪慧的女子,又有毒术在身,加上是诡族之后,身上总会发生些诡异的事,一旦遇上危险,她还是有办法可以逃脱的,她至今没有机会逃脱,便总味着,她并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很好!
龙小鱼的两名护卫,跟着白寅一起前往十里荒郊寻人。
等到他们破了五行八卦阵,到了小木屋,小木屋里已经空了,别说是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只有梁上那件淡蓝色的轻薄外衫,挂在那儿迎着微风,轻轻摆动着。
白寅双眼微微一眯。
“二爷,现在该怎么办?”石映问。
“搜。”
“是。”
白寅共带了石家三兄弟,其余帮派人员约有十余人,以小木屋为圆点,四周展开搜索,搜索下来,古画没有找到,倒是遇上个来送饭的铁面人。
那人被抓到白寅的面前。
那人的铁面已经被除下,身上的铁甲蚕衣也被除下,现在的他,犹如赤祼一般,毫无保护的现在白寅的面前。
“说,古画人呢?”
“我不知道。”那人心惊,万万没想到将人藏在这里还是被找到了,既然落入了白寅的手里,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我想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
“白二爷想要知道,何不让这些人退下,他们不退,我是不会说的。”死到临头,还有人不知死活,嘴硬得很。
白寅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让其他人退了下去。
单独与那人留在了小木屋里。
“现在,可以说了。”
“二爷,属下并没有想要对她持有不良动机。”
他的称唤让白寅双眼微眯,将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脑海里闪过一些什么,太快,快得让他抓不住。
“是谁派人绑人的。”他问。
“二爷难道不知道吗?是侯爷的吩咐,侯爷命令属下几人将古画绑至这里,待过一段时日,江湖上的风声平静了,再将她送回白秀山庄。”
“侯爷?”白寅心头微微一震,莫不是爹?爹命令下人做这些事,不可能不告诉他的,“哪位侯爷。”
“自然是远威侯。”
当真是爹!
白寅不认为他爹有这样的决定会不告诉他,画儿是他的人,爹这么做,就表示要与他这个儿子绝裂了吧。
突地,白寅眉头挑起,唇畔上勾。
他在笑。
地上跪着的显然被他突然变了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胆子很大,你的主子也教得很好,差一点,我就要被你给骗了。”
那人一颤。
“你——。”
“白某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说了实话,留你一命。”
“属下说的就是实话,真的是远威侯派我们来的。”
“该死——。”
落下两字,白寅手起,那人已经殒命。
屋里的动静引来石家三兄弟。
“二爷,”
没有主子的召唤,他们还是不敢轻易入木屋,站在木屋之外等待吩咐。
“进来吧。”
“是,”三人入内,第一眼便看到躺平在地上的绑匪,石修上前查看,那人已经断了气。
“二爷,他已经死了。”石修道。
白寅没说什么,看着窗外,片刻之后,才道,“继续搜查,他还有同伙。”
“是。”
*
古画陪着龙小鱼在玉华县的客栈里等了一天一夜还是不见白寅回来,倒是龙小鱼的护卫回来报信了,说是在十里荒郊找到古画的踪迹,不过,她已经又一次的失踪了。
现在他们在搜寻她的同时,找罪魁祸首。
已经找到一个,并且,死在白二爷掌下。
“龙小爷,发生这么大的事,咱们还是一同去看看吧,顺道也能帮帮白二爷搜寻凶手,或许,我们也能找到白二爷要找的人,如此一来,就可以送白二爷一个人情。”古画想了想,扬起表情,在龙小鱼身边道。
龙小爷不冷不热的撇了她一眼。
“你这么兴奋做什么,这件事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你还是好好的做好丫环的事,一个连武都不会的人还想却凑热闹,若当真有人拿你的命威胁,本小爷可是不会管的,生死,你自己负责。”
“是是是,”古画点头如捣蒜,“龙小爷说得极是,生死有命,我一定自己看着自己这条小命,绝对不会劳烦龙小鱼半分的。”
龙小鱼也的确正有意要前往助白寅一臂之力,一来,也算是帮白寅了,二来,在玉华县也没有别的乐子,倒不如上十里荒郊去找点乐子。
龙小鱼领着古画,跟着两名护卫到了十里荒郊。
才刚到,便得到消息,又找到了三人,三人的装束与之前死在白寅掌下的人是一模一样的,他们是一伙的,并且,他们口径一致,全数都说自己是远威侯爷派来的。
如此的训练有素,如此的有规矩,断然不会是一盘散沙。
光看他们身上所穿的铁甲蚕衣就不是件简单的衣物,那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他们得出身,必定不是同凡响的。
这帮人嘴巴够硬。
三人被绑了手脚,被人围在中间,白寅就在他们的面前。
古画垫起脚尖才能看到白寅,她做了简单的装扮,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怕有人见过她,发现她就是古画,就是传言中的诡族之后给自己找麻烦。
龙小鱼不记得她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记得她。
万一记得,她可就惨了。
“干什么?”龙小鱼白她一眼,“这里没有你立足的份,退下去。”
“是,”古画浮上一抹假笑,往后退了两步。
幸好,换了个位置,能看清白寅在做什么。
只是距离有些远,边上又有杂草挡着,看得不太真切。
倒是能听到白寅说的话。
他在问供。
那帮人的口气非常的一致。
“属下真的是远威侯派来的,二爷如果不信,大可以回庄问问远威侯。”
三人一口咬定,他们就是远威侯派来的。
白寅不信,古画倒是有几分信的。
之前她就在想会不会是远威侯派人把她给绑了,现在这帮人这么说她倒是松了口气,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不过,白寅不相信他爹会做这种事。
古画正想着要不要进去跟他解说解说,白寅下一刻的动作已经吓傻了人。
只见他单手成掌,一下,便以掌风砍下一人的脑袋,鲜血喷了出来,有些还溅到周围的人身上。
看起来是那么地赤目,那么得惊心。
他仍旧一袭白衣,白得泛起了光辉,被确掉脑袋的人喷再多的血,也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手,一直是干净的,他杀了人,但是,他的手,不曾沾上血。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二个人,说着同样的话,也被同样的手段确下头。
“古画人在何处?”他问第三个。
第三个已经慌乱了,前两个同伴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死在白寅的掌风之下,身首异处,“二爷饶命,属下真的不知道古姑娘身在何处,在此之前她一直留在小木屋里,哪儿也没有去,我们的人每顿给她送饭,在此之前一直都在的。”他们也不知道古画突然之间上了何处。
他们只知道,当初设下这五行八卦阵的人说了,这阵法只能从外解,从内是解不开的。
他们才放心的没有留下半个人盯着古画,一个个的全在外围看守着。
岂知,这是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