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传来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如此明显,杨安安有些不好意思。
一块巧克力递到她面前。
杨安安眼神瞬间发亮。
有些惊喜地看向陆饮川,他解释说:“我低血糖,身上有时会带块巧克力。”
杨安安咽了咽口水,虽然已经饿得不行,但依然克制着自己,她知道这块巧克力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会有多么重要。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你吃吧,你受伤了,得吃点东西,我还可以坚持。”
陆饮川笑着摇头,一边快速地撕开巧克力的外包装,趁她说话的间隙,把东西塞到她嘴里,还用手蒙住,逼她吃下去。
杨安安瞪大眼睛看着他。
“安安,你知道的,其实我现在的状况不太好。”已经没有了力气,失血过多,说话都有些费力,陆饮川顿了顿,似乎是用尽了力气,“你活着出去的机会大一些。”
嘴里的巧克力变得无比苦涩,杨安安眼泪顿时掉下来。
人是一种多么奇怪的生物,明明身体已经极度缺水,感情一上来,眼泪却还能刷刷往下流。
陆饮川有些向往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巴,突然就凑上来,细细地密密麻麻地吻在了她脸上。
一边安慰她,一边居然还有力气调笑:“安安,你的眼泪好像是甜的。”
***
然而陆饮川最后还是忍不住昏睡过去,世界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然而杨安安此刻却似乎多了点力气,或许是因为那块巧克力,或许是因为她明白,这是最后的期限。
待天色渐亮,周围的情况已经可以看清,杨安安重新上路。
在这片沙漠中,她已经完全找不到方向。
情况最终还是越来越糟,一天又要过去了,天色开始变暗,她们仍然没有找到出路。
期间,陆饮川在杨安安给他上药的时候清醒过几次,其他时间,解释毫无知觉地躺在车后座。
最终还是陷入了绝境。
油表显示为零,这已经是她从后备箱里找出的最后一桶备用油。
没有油,这就意味着这辆车只是一堆不能移动的废铁,光靠两只脚走出沙漠,希望更加渺茫。
另一方面,他们没有水,没有食物,一天下来,杨安安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就怕自己稍微松懈下来,便一头栽下去倒地不起。
【天肌玉润膏】也快用完了,伤口的情况不可抑制地变糟。
没有油的吉普车孤伶伶地停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沙土中。
杨安安愣愣地靠在车后座上。
【【千钧一发】可以用了吗?】
【对不起,综合各种危险值,现在尚未达到使用该道具的条件。】
这样的话杨安安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内心已经一片麻木。
她爬到车后座,小心翼翼地给陆饮川上了最后一次药――所有的药已经用完。
悠悠转醒的陆饮川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了。
“是不是油用完了?”
杨安安强忍眼泪点头。
陆饮川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没事的。”
“对不起……”杨安安崩溃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