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可闻窗外蛐蛐的叫声。
顾清歌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她有些认床,亦可以说,这里不能让她安心入睡。
最后,索性下榻,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披在身上离开了。
推开门扉,借着月光她出了厢房,来到那一池睡莲池边坐下。
月光下,她青丝飞扬,红衣飘动,张扬中带着落寞。
突然,‘咚’一声。
她警惕看着那池中波澜,随后戒备的看向周围,未发现异样。
眼前一片叶子飞向她,落在她的衣袖上,她拾起,一愣,触到一黏粘。
那是,血。
她惊奇,这大半夜的,有血的树叶,是有刺客吗?
正当她猜想之时,一抹黑影飘过,她赫然起身,追了上去。
借着月光,顾清歌依稀可以看见每当黑衣人走过的地方,皆有血迹,但空气中却没有一丝血腥味。
这一点也正是她所怀疑的,若是平常人,流这么多血,又怎会没有血腥味,真是奇怪。
黑衣人蒙着面,手捂着伤口,突然拐进一个偏僻的小院。
由于无人问津,小院破旧,荒凉。
顾清歌悄然无声的入了院,偏僻的小院里居然有亮灯,顾清歌轻轻的将耳附在窗前,用手指在纸窗上转了个洞。
看见那受伤的黑衣男子跪在一素衣蒙面女子面前。
“主人,她身边有太多暗卫,属下未得手。”
女子一听,微怒,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骂了一句,“废物。”
屋外的顾清歌一惊,这声音,是她。
她的后母,楚怜心。
那刚才黑衣人口中的‘她’,是她吗?
至于屋内之人还说什么,顾清歌就没听见了。
屋内脚步声响起,她急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门开了,楚怜心走了出来,身上着了一件丫鬟装,张望着离开了,身后跟着黑衣人。
待人走远,顾清歌也出来了,然后心有余悸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清晨的公主府后院是清静的,院中隐约可以听见丫鬟们扫地的声音。
不知不觉,已是四月份的天了,四月,不冷不热,正好。
今天,一向喜睡懒觉的顾清歌竟起了个早。
她穿衣下榻,身上也只有那件红衣,打算今天上街去做两身衣服。
打开门扉,伸了个懒腰,随后看着一个粉衣丫鬟道,“请问哪里有井水。”
粉衣丫鬟扫地动作一滞,不知顾清歌问井水为啥,最后,虽不解还是向旁侧的石拱门指了指。
顾清歌点了点头,拾级而下,迈向旁侧的石拱门。
石拱门后,果然看见一水井,上面有少许的青苔,旁边放着打水的木桶。
顾清歌动作熟练的打了小半桶水,手触到那冰冷的井,她的手缩的回来,蹙眉,“没想到这井水比影阁的井水还要凉几分。”语罢,拿出随身携带的巾帕,沾了井水,轻擦拭着脸。
顾清歌洗完脸,出了拱石门,正准备往无妄房间走时,忽她驻足,隐约间她听见脚步声与交谈声。
光听这音色,顾清歌便听是何人。
顿时,她撇嘴,念叨:这两人还真早,散步都回来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