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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弟,我家的宅子你买不买?”
果然见到丹师堂的马车如约来接人了,周春海一时着急了,也不能让人久等不是,急忙对眼巴巴观赏马车的刘姓邻居开了口。
“周大哥,你早两天卖就好了,我最近手里没闲钱了。”那刘邻居摊了摊手,“这不快入冬了,家里刚置办了一些入冬的东西,你知道封城许多天了,城里的东西都贵的离谱。”
这位刘邻居昨夜其实也看到周家被巡逻包围了,不光是他,街坊四邻几乎都看到了,今早碰了面还讨论这件事,说是这次周家凶多吉少了,想不到现在周春海又要卖宅子了,先不说价钱,买了说不定就惹祸了。
“一千五也不买?”周春海有些急了,想便宜将宅子卖掉,让邻居落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咋就没人买呢?
更让他生气的是,那刘老弟还和老张对视一眼,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其他街坊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有些嫌弃的样子,似是将宅子卖给他们就是害了他们!
“周老哥,你也别较真一千五卖了。”老张往一旁拉了拉周春海,弯了弯食指,“我也不八百了,九百买你的宅子,你拿钱去救急,如何?”
“不卖了,不卖了!”周春海将房契揣到身上,举步向自家走去,一脸失望之色,“这宅子就留着给我家茭白种菜!”
“哒哒哒!”
就在这时候,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近乎有上百位雪白马匹疾驰而来,停在了那辆马车后面,真容极为严整,像是刻意编排过似的,就连杂声都不发出一丝,围观的街坊四邻一时都看呆了。
更让他们惊呆的是,那近百位骑马的人,全部身穿华贵白色丹袍,白袍白马,散发着一片片让人心神晃动的白色光晕,其上的徽标在明媚的骄阳下闪耀着流离的光彩,极为动人心魄!
如此多的丹师聚在一起,阵势之大,连青丘城的权贵们都未曾见过,遑论是这些围观的街坊四邻,都吓得敛气屏声,不敢抬头直视,心头更是砰砰直跳,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周春海也是看傻了,迈不动回家的脚步,呆呆的站立着。
怀抱马鞭的老马夫,放下马鞭,解开披在身上的大氅,露出其内一袭比后面近白丹师更加高贵的明黄丹袍,从奢华的马车上飘然落地,向着马车后的近百丹师抬了抬手,那些丹师齐刷刷下马,垂手而立,对老马夫态度极为恭敬,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丹师啊!”
“玄品丹师啊!”
悄悄抬头,看到老马夫丹袍上的徽标,街坊四邻一阵哗然!
这样的人物是他们倾家荡产都见不到一面的高贵人物啊!
“这位老哥!”黄袍老丹师无视街坊四邻投来的胆怯目光,向周春海拱了拱手,“您可是周春海周堂主?”
“呃……”周春海愣了愣,没想到来接他的人身份如此尊崇,也不知道他怎么是堂主了,张了张嘴,只说道,“我是周春海。”
“给紫阳小宫膳食堂的周堂主问安了。”黄袍老丹师躬身见礼,惊得那些街坊四邻目瞪口呆,“刚刚听闻您在卖宅子,卖给我可好?这宅子……”
黄袍老丹师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他跟后面那近百丹师都知道,这宅子可是出了连他们都高攀不上的大人物的地方,若是买了这宅子,无异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好处。
黄袍老丹师说道:“这宅子一万月玄石,可否卖我?”
周春海愣了,那些街坊四邻也都愣了,甚至牙关都在发抖!
周春海什么时候成了什么小宫的堂主了?
他快要倒塌的宅子竟然还能卖出一万月玄石的高价?
黄袍老丹师生怕有人给他抢,摸出一沓大面额玄票,塞到了周春海手里。
周春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房契给那位笑容可掬的老丹师的,只是在这一刻,他的脊梁挺得直直的,从没活得如此解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