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棉被下一阵蠕动,随即有一张妖冶的脸露了出来,而后又露出来一张更为妖冶的脸,两张脸瞧了一眼楚征梦,又缩回了棉被中,片刻后,才有一张酒色过度的脸从棉被中伸了出来,眯着惺忪睡眼,瞧了一眼楚征梦,梦呓似的说道:“谁啊?”
话音未落,那张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陡然瞪大了眼睛:“楚征梦,你怎么来了?”
楚征梦双手抱胸,冷冷道:“楚隆安,你真没接到过我来无主之地的消息?”
楚隆安伸手从床边拎过衣衫,一面在被子下面穿,一面道:“没有啊,你过来做什么了?是来替我了?”
声音里掺杂着一丝喜悦。
“不是!”楚征梦背过身去,声音愈加冰冷,“另有其他事!”
“哦,那就不着急了。”楚隆安竟躺在被子里不动了,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此次前来,有什么事么?”
“我弟弟出事了,帮我安排一个营帐,叫这里最好的医师来。”楚征梦攥了攥小手。
“阿良,滚过来!”
被子下面传出一声大喝。
身为一族人,楚隆安竟没就此询问楚征梦什么,端的是冷漠至极。
“来了,来了!”
很快,便有一个魁梧汉子,一面系衣衫扣子,一面跑进了营帐。
“阿良,今天你就是征梦堂妹的人了,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滚出去吧!”楚隆安在被子下瓮声瓮气道,“不到中午,哪怕天塌下来都不要来烦我!”
“明白,明白!”那位叫阿良的汉子冲着床点头哈腰,而后便带着楚征梦出去了。
“公子,方才那人是你堂妹?”
楚征梦走后,被子下有女人声音问道。
“是啊!”
“您不说我还以为是个娘里娘气的男人呢!”
“以前不这样的,小时候她被我和家里几位哥哥扒掉过裙子,就变成这样了……”
随即,营帐里的大床就不安分起来。
那位阿良也的确听话,不仅帮楚征梦安排了营帐,也为闻人朔等人安排了营帐,自然也叫来了一位医师。
“小姐,你弟弟这情况……老头子看不明白啊!”
那医师估摸着得有八十岁了,头发白如雪霜,双手干瘦如枯柴,在孟凡身上拿捏了半天,都没看出孟凡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件事。”楚征梦半跪在孟凡床榻前,对那老医师道,“第一件事,我弟弟被叶家的一位长老下重手伤过头,有点想不起以前的事来了;第二件事,他被一棵树吞过,似是中了毒。”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医师捋了捋雪白胡须,突然瞪了瞪眼,“啥,被树吞下去过?”
“是的。”楚征梦耐心给老医师讲了一遍。
“那一样一样解决吧!咱们先看看他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老医师将手按在孟凡头上,闭目感知着什么,良久也不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睡着了。
楚征梦站起身,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
正在装昏迷的孟凡,也有些焦躁了,照老医师这看病手段,他得在这营帐里待多久啊,忍不住睁开眼,说道:“哎呀,我这是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