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些,再看向之前躺在地上的张德全时,意外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诺大的客厅不见他的踪影,玄关的门却是大大地敝开着。
毫无疑问的,他趁着冥司与商立麒动手之时溜了。
那时一团乱,我的心情很紧张,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
想到他是杀人犯,而王贵花是证人时,我快步奔上楼,直奔她所在的房间。
她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像具尸体。
我冲上前,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好在,她还活着。
我赶紧摸出手机拔打了急救热线,眼下,王贵花是唯一可以证明是张德全杀害了大胖的人,她不能有事。
……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
我和冥司上了救护车,随同王贵花一起赶往医院,商立麒独自开着车,尾随在救护车后面。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王贵花度过了危险期,很快就被转到普通病房。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我担心逃逸的张德全再找她的麻烦,只得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
冥司和商立麒亦在,但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臭着脸,一个杵在墙边,身子斜斜地倚着墙面,样子吊儿郎当。
他们互不理睬,在病房里共处了近一个小时,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气氛比想象中还要压抑,我连大气都没敢喘。
又捱了一会儿,我清清嗓子,忍不住对两人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都杵在这儿。”
声音落下,两人几乎同时抬头朝我看过来。
我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来,他们却异口同声地说:“联系陈洛洋。”
“……”
两人对视一眼,丢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各自收回视线,一个继续臭着脸,一个依然靠在墙边吊儿郎当。
这场面,这气氛,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缓和了。
“那你们待在这儿,我出去打个电话。”开了腔,两人都没有应声。
我灰头土脸地出了病房,走到楼梯间才拔出陈洛洋的电话号码。
嘟声响了很久,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连线终于通了。
陈洛洋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什么事?”
“有个案子……”
我将工厂一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陈洛洋答应立刻赶过来。
挂了电话,我来到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发现冥司与商立麒两人又针锋相对了,当即推开门冲进去。
两人望向我,自觉地闭了嘴。
病房里又恢复到最初的沉寂……
我走到床边,拉了把椅子坐下,落在我肩头一直如空气一般安静的黑点忽然小声对我说:“小主子,我想回家,让我回去看家吧!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怕我会窒息。”
“那你回家去。”
“我真的可以走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
“那我还要不要请示一下冥司大人?”黑点一脸为难。
我愣了愣,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请示冥司,况且以他那非一般的听力,能听不到黑点在我耳边的絮叨声?
他肯定听到我与黑点的对话了,没反驳,说明他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