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在际,诸侯们又征战不断,士祉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家族建国的时机来了,不过他为父亲请封王爵,更多是出于一片私心!
原来士家有五子,都在觊觎继承权,士祉只是次子,文才稀松、武功一般,容貌也很丑陋(鼻子被人打瘪了),并不受父亲青睐,胜出希望也微乎其微呢!
因此士祉想利用机会,为父亲争取到王位,有了这样的大功劳,下一任的‘南越大王’,也就非自己莫属了,如今江东岌岌可危,想来孙、周二人不会拒绝吧?
孙权一直静心聆听,权衡其中利弊,如今曹军大举东进,江东朝不保夕,如果士家出兵北上,攻打荆州南部诸郡,威胁曹军后方粮道,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士家开出的条件吗,军械、粮食不算什么,荆州四郡本是刘表基业,借花献佛也不算什么,会稽、豫章却是自己的地盘,可是生死存亡关头,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孙权最担心的是,如果士家自立为王了,一个‘勾结蛮夷、分裂国土’的罪名,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后果难以预料呀!
既想士家出兵,又不愿背骂名,最好找个替罪羔羊,这就是孙权的态度了,可是他的城府极深,表面上不动声色,先看看众将的反应再说,尤其是周瑜的态度!
“荆州四郡为朝廷所有,归属非江东能决定的,至于会稽、豫章两郡土地,乃是讨逆将军带领健儿们,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一寸也不割与他人!
交州亦是大汉领土,士家若敢心怀不轨,分裂国家疆域的话,朝廷若不出兵讨伐,本大都督也会旌旗南指,杀一个片甲不留!”
出乎意料的,周瑜拍案而起,拔出腰间宝剑,一向和煦俊美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浓浓杀气,言辞更是冰冷如刀!
会稽、豫章两郡土地,乃是孙策带军浴血奋战,从山越人手里抢来的,此为开疆拓土之功,周瑜岂能把义兄的心血,白白的拱手送人呢?
与此同时,两侧的文武群臣们,也都拔出了腰间宝剑,杀气腾腾的盯着士祉,自从秦始皇统一天下,大一统思想就深入人心了,谁敢分裂疆土,或者割让土地,就是背弃列祖列宗,人人得而诛之!
何况汉家四百年天下,一直在鞭挞异族、开疆拓土,士家虽是汉人后裔,却严重的蛮夷化了,若让他们自立南越王,就是大汉军人的莫大耻辱,众人也是汉家将领呢!
“眼见江东遇到危难,士家有心助一臂之力,诸位非但不领情,反而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我们与曹军联手,南北夹击三江口吗?
那时别说会稽、豫章,整个江东也要易主了吧,还望孙州牧、周大都督三思而行,世上可没卖后悔药的!”
看着一柄柄出鞘刀剑,士祉也有点心虚了,嘴上却不肯服软,认为江东危在旦夕,就算再苛刻的条件,他们也会捏着鼻子答应的!
至于这些人的表现吗,不过是虚张声势、用来讨价还价罢了,没看江东之主孙权,始终一言不发吗?
“哈哈!--本大都督今年三十岁,大小事情决策无数,从不知‘后悔’两字,回去转告一下士燮,江东土地,一寸不让,谁敢来抢,我叫谁亡!
蛮夷小儿如此猖狂,不给你一点教训,不知江东军威如何……来人呀,斩其左右护卫,割其一只耳朵,悬挂营门上示众!”
周瑜一声令下,帐外亲兵涌了进来,把士祉三人五花大绑,先是狠狠的痛揍一顿,而后死猪一样抬出去了!
而从始至终,孙权一言不发,神色也毫无变化,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颤抖的犹如筛糠了,今天的事告诉他一个道理:国家领土完整,高于个人利益,谁敢背叛民族,谁就是千古罪人!
如果自己莽撞冲动,答应了士祉的要求,估计周瑜为首的将领们,就会生吞活剥了自己,真是好险、好险!
片刻之后,随着几声惨叫,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只带大片皮肉的耳朵,挂在了江东军辕门上,一**州来的土著们,也被乱棍打了出去!
“二公子怎么办,江东竟敢如此无礼,咱们返回交州去吧?”
“割耳之仇,岂能不报,咱们过江到曹营去,与之结盟夹击江东,早晚把周瑜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大营辕门外面,士祉捂着滴血伤口,目光中满是怨毒之意,就像一条负伤的毒蛇,少了一只耳朵的人,如何做南越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