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将领们无甚恩德,如今人都死翘翘了,更加无法号令这些兵马了,就算军令送到了剑门关,只怕一兵一卒也不会南下!
于是有人出主意,把在家养伤的王累请了出来,做使者前往剑门关,希望用他忠义的精神,感染这些寒门将领们,进而出兵救援成都!
另外吗,刘循、刘阐一武一文,颇有才能不假,一心为父复仇也是真,可二人同样野心勃勃,盯上了益州牧的位子,自从回到成都之后,二人明争暗斗,争吵不断!
成都的文武群臣,也分裂成了两大派,各支持一位公子上位,结果争吵了近一个月,也没推举出继承人,反而内部矛盾越来越大,好几次差点刀兵相见呢!
要想坐上益州牧,必须有军队支持,刘家两兄弟的目光,也盯上了金牛道的五万精锐,全想抓在自己手中,又都不放心对方,这才出现了一封书信,两个署名的情况!
“救援成都城,末将们义不容辞,不过曹军步步进逼霞萌关,亦有大举南下之意,金牛道只有五万人马,防守已经很吃力了,抽调兵力又谈何容易?
不如这样吧,别驾大人在剑门关休息几天,末将们想想办法,好歹抽调出一些兵力,去解成都城之围,为先州牧大人复仇雪恨!”
…………
“如此再好不过了,还望几位将军行动快些,须知救兵如救火呀!”
张任、刘巴、黄权互递眼神,让人把王累抬下去休息,表面上信誓旦旦的,要尽快抽调兵马南下,实则心中冷笑不止!
刘璋身亡之后,如果二子和睦,协力死守成都城,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子,如今却勾心斗角、争权夺势,灭亡之期恐怕不远了。
至于成都的士族官员们,恐怕早就图谋后路了,谁又肯拼死守城呢,‘对天盟誓、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鬼话,也就骗骗王累这样的忠厚人!
孟子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刘氏父子对巴蜀寒门无恩,士族集团更是百般欺凌羞辱,张任等人岂会出兵救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不过张任等人的妻儿老小,都住在成都城内,书信中说好好安置,其实变相的做了人质,因此他们不敢直接抗命,只好是虚与委蛇、拖延时间,随着局势发现再做决定了!
“成都只怕守不住了,咱们何时举事,换上曹军的旗号?”
“不急,大耳贼也派人来了,咱们先见见使者再说!”
“咱们不是商议好了,带兵归顺萧大司马,见大耳贼的使者做什么,一刀宰了岂不省事?”
…………
最近一段时间,张任等人私下商议多次,巴蜀集团的灭亡,已经成了必然之事,他们这些人不愿做殉葬品,前途又在何方呢?
只有另投明主了,选择目标有两个,一是北上降曹,二是东进降刘!
之前张松分析过,刘备进川之后,必然倚仗巴蜀士族,寒门子弟的日子会更苦;而刘备的确这样做的,在江州大会巴郡士族,还缔结了联姻同盟呢!
加之刘璋死在江州城,与刘备有无法摆脱的干系,如果归降过去,难免背上‘卖主求荣’的骂名,张任等人不愿被人戳脊梁骨,因此降刘这条路走不通!
不降刘,则降曹,而最近一段时间,萧逸多次派来使者,态度诚恳,条件优厚,让张任等人颇为心动,已经定下了归顺的决心!
“急什么,先见见大耳贼的使者,言语间好好试探一番,若能探出一些机密事,再转告给萧大司马,岂不是大功一件吗?”
“大都督言之有理,要是能设个计策,狠狠的坑大耳贼一把,既为先州牧大人报了仇,又在大司马面前立了功,那就两全其美了!”
张任不但武艺高强,头脑也颇为灵活,一番话说出来,周围几人频频点头,认为这是一条好计策!
不过有些话,张任没全说出来,就是想‘货比三家’,为自己以及五万将士、得到更多的利益,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也是很正常之事!
另外吗,张任最为担心的,还是留在成都的妻儿老小,不把这些人质救出来,就像是脖子上栓了铁索,难以自由的活动呀!
“鹏儿何在?”
“徒儿在此!”
“立刻挑选三百名精兵,化妆成普通百姓,混入成都城之中,把咱们的家眷接出来,记住了,只要人平安就好,其余的金银细软统统不要了!”
“诺!”
“走,看看下一位去,给咱们开出什么价码?”
把徒弟派出去之后,张任、黄权等人转过几条走廊,来到一处隐蔽院落中,准备面见第二位使者--孙乾!